“加上紫七煞一共剩下八人,抓到的人已經過了半。隻要在他們趕到沒世海之前逐個擊破,用不了多久就會都變成喂鬆樹的肥料。”西方金陰森森冷笑。
東方木指著赦免帖問:“還有位列第一的空白名字,就是被稱為‘石埆狼’的,這此人身份還沒查明?”
西方金道:“尚未。想來奇怪,眾魔族人都要橫渡沒世之海歸位去了,這位列第一的居然隻有稱號,名字還沒有填上。假使沒有找到這人,也該早就把名字劃去。”
說罷,兩人不約而同望向教主,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趕緊接上話語。
“話說回來,能位列赦免帖第一,想必是個血統不亞於紫七煞的高階魔族。”西方金護法道。
東方木:“高階又怎的?教主即將練成上古秘術‘四垂’,完全可以與天魔族首領平分秋色,區區一個高階魔族何足畏懼?更何況名字掛在赦免帖上的,都是聖血血統淡薄掉的,能不能敵過你我還不可知。”
西方金看了一眼地麵上的十字圖案,依據教主的十字預言,北方水和南方火兩位護法趕來尚需些時日:“教主掌控了通往魔族歸位的門匙赦免帖,隻要教主身邊集齊四位護法,剿滅魔族隻是朝夕之間。”
“東方木,你剛才說紫七煞把剩餘魔族全都聚集到了天鵬山?”
“是。屬下擒住‘折箭’琥兒的時候,她正要趕往天鵬山,屬下問出緣由,卻也知趕往天鵬山將魔族一網打盡事關重大,應由教主定奪。”
西方金也跟著問道:“教主是否要出兵?龍神不時將趕來,不如趁此轉移到天鵬山,讓龍神撲個空。”
“不。就在此等候龍神。”沉默許久的教主折枝為筆,以血為墨,揮筆書寫間剛剛平靜下來的戈壁灘又掀起一陣飛沙走石。
“我們無須趕往天鵬山,紫七煞等人自會前來送死。傳信給紫七煞,共有八位赦免帖上的天魔族人在我手裏,想討回族人,除非給我我想要的東西。明天就是‘四重天’,之後十日內要是給不了,誰別想跨越沒世海歸位!”
黑披風下,教主的嘴角刻出冰冷笑容,那是掌控了局麵的囂張,比剛才天崩地裂的恐怖場景還要悚然。
“既然是來自戈壁灘的信件,總得有風沙作為封緘才恰當。”
信鴿在教主的秘術操控下騰空而起,如同孔雀展開一張由飛砂走石製成的龐大尾羽,所到之處的天空無一不是被灰色的沙粒掩蓋。渺小的信鴿四兩撥千金,尾巴後帶著的龐大沙霾,黑雲一般的重量和陰暗,風一般的速度,將一秒鍾前籠罩住戈壁灘的沙霾統統帶走。
從戈壁灘到紫七煞所在的天鵬山,一路上無數驚恐的百姓呼救“沙魔來啦,快躲起來”,以為是從天而降的沙塵暴,人們躲閃不及,到處都是人仰馬翻的景象!而信鴿所拖帶的沙塵並不停留,如同從天際伸下來的掃帚,野蠻地掃過大地,留下一片餓殍遍野的狼藉之後,不負責任地遠走。
“教主功力深厚,術法出神入化!”西方金和東方木兩位護法紛紛跪下,齊聲高呼。
這大開眼界的場景讓小風想起了爹爹與龍神的對戰,龍神司水,頃刻間喚來的漫天烏雲和狂風雷劈。可最後還是輸給了爹爹!大壞龍隻會把電閃雷鳴叫來,卻控製不了,還被爹爹使下絆子,自己挨了一個響雷,被亂石陣砸的嗷嗷叫;爹爹不僅能呼風喚沙,還能讓一隻弱小的信鴿把空中所有的沙粒全部帶走,分明是爹爹更厲害嘛!小風對神教教主幾乎到了頂禮膜拜的地步,兩隻眼睛冒著興奮的星星,拍著手叫好:“爹爹太厲害啦!風兒也要學!”
遠去的風沙夾雜著狂風的怒嘯,平靜的戈壁灘仿佛沒有發生過任何沙暴。佇立在四棵鬆樹中央的神教教主一身暗色,如同操控萬物的邪惡神靈。
“你看見了嗎,這就是我布下的局。陪我一起看戲吧。”
重病纏身的鬆樹在他的觸摸下樹幹紋路又有了變化,一位女子的綽約身影慢慢浮現在粗糙又堅硬的樹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