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3)

辰貴妃一頓,皺了眉道,“記得,怎麼好端端地想起一個故去的人呢。”

“我是突然想起,覺得卿卿可和那位小主竟有幾分相似,難不成,這才是他那麼快就能去禦前當差的原由?”

“別胡思亂想了,盡想些有的沒的。像又如何呢,他去禦前當差已然是板上釘釘的事,你想再多也是無用,聽我的話,快快忘了他,嗯?”

朝希怡嘴上應和著“是”,心下卻又有了別的小主意。

告別了辰貴妃,朝希怡馬不停蹄地奔回了自己的宮裏,著了最貼心的宮女的過來,神神秘秘地耳語了一番,這才心滿意足地吃上了從辰貴妃那裏捎帶回來的糕點。

而那一邊,自朝希怡走後就兀自出神的辰貴妃,姣好的麵容上也染上了一絲悵惘。她身邊沒有別的人,所以也沒有人聽見她的喃喃自語。“像她麼,看來這沉寂已久的後宮,又要再掀起一場波瀾了呢……”

這注定要成為波瀾中心的卿卿可,現下卻是極為愜意地。

由於當初是出身於風塵,王英想著他日後要成為皇帝的近侍,必然不能讓他帶著那些下三流的氣息伺候皇帝。於是這幾日他便自伺候皇帝以來幾十年了,頭一遭親自訓練新人。

其實這些東西秦柯自小就看著長大,隻不過現在是從被人伺候變成伺候別人罷了,他什麼都會,但是偏偏就是裝著什麼都不明白,笨手笨腳,惹得王英唉聲歎氣氣得直跳腳。

眼瞅著就要讓他去伺候皇帝了,王英心裏著急的不行。

“我的小祖宗哎,您倒是上上心啊,這些事情原本是很簡單地,您怎麼就是學不會呢。”

卿卿可也撒手做無奈狀,“王總管,卿可自小學習地就是如何討人歡心,你教的正兒八經地這些禮儀,跟我以前所學完全背道而馳,我這一時不習慣改不過來,也是情有可原不是,我會細心伺候皇上的,您不用操心。”

“哎……”王英再次歎氣,“說的也是,既然皇上親自讓你去禦前伺候,心裏自然是有數的,我這是急糊塗了喂。那好,待會兒你就跟我去見皇上吧。”

這時朝帝歇了午覺起來,正巧江源新城的新貢墨進上來了。皇帝見了今年的新墨,光澤細密,色澤墨潤,四麵夔紋。抬頭見王英帶了卿卿可進來,便說:“取水來試一試墨。”

侍候筆墨本是小太監的差事,卿卿可答應著上前去,從水盂裏用銅匙量了水,施在硯堂中,輕輕地旋轉墨錠,待墨浸泡稍軟後,才逐漸地加力。因新墨初用,有膠性並棱角,不可重磨,恐傷硯麵。

皇帝見了,難得的微微一笑,那煙墨之香,淡淡縈開,隻聽那墨摩挲在硯上,輕輕的沙沙作響。

皇帝提筆寫了幾個字,那墨確是落紙如漆,光潤不膠。皇帝的字原本亢氣渾涵,多雍容之態,然而這幾個字,卻寫得極為清峻雅逸。卿卿可接過禦筆,擱回筆擱上。

他瞧了上麵幾字,麵上微微一動。

皇帝側眸看了看,說道,“‘回眸一笑百媚生’,說的可不是你。”

卿卿可應道是,“回皇上,奴才並沒有敢覺得皇上是在說奴才,奴才隻是覺得今日皇上心情似乎不錯,也跟著開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