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實在忍不住了。胃酸一致造反,胃裏的東西像山洪爆發一樣的從嘴裏噴了出來,並且一發不可收拾!那護士小姐,看到這裏才從驚呆中醒過來,拿了繃帶給我包紮。周圍的人也都瞪著一雙不可思議的眼睛。而我弟弟這時也被包紮完了,他出來看見了我。看見我他就哭了,說了句:“他們竟然把你打這樣?這麼狠!等我好了我一定找他們拚命!“他還說我被打的重,我看他就已經夠可以的了,——腦袋包的和白sè的西瓜似的,左胳膊上雖已被很厚一曾紗布包上了,但是紅sè還是滲過了白sè,並且形成了一條紅線向下流淌。
“你腦袋?——被開了?“我不得不問問。
“廢話不你啊?磚頭拍的!“他轉向了護士“快給我哥做手術吧!你看他流了這麼多的血!“我明顯的又看見了他的淚水。但我又想“難道我需要手術?我也沒感到疼啊?“
“那你快去辦住院手續吧,還有叫你家人來交押金,快去吧!“那護士很善良。
“哥,你還好吧?疼不疼啊?我去給媽打個電話,叫他們趕緊過來!你先呆會吧!““我沒事,隻是想吐,你去吧,不用關心我!“我說完他就飛身跑了。
這會來了個醫生,他看了看我的傷口,在他看我傷口的時候,我也就隨他一起“欣賞“了這多長到身上的“嘴唇“。看別的都無所謂,隻是看見他把手順著我肚子上的一道傷口伸到我肚子裏的時候,我才深深地感到了一種絕望。我看得很清楚,他把多半個食指都伸了進去,並且還在裏邊轉了個圈,我頓時感到了觸電一樣的疼痛襲滿全身。然而這時身上的血還流得很凶,這時才感到,那是生命在向外流!並且還感到了一陣莫名的恐懼。
最後我媽來了,交了押金之後才把我放到了擔架車上。躺在上邊之後我就暈了。模糊中感到,母親和舅舅們都在呼喚著我的名字!
是在電梯上的時候,我又清醒了過來。本來我不感到恐懼,隻是看見老媽和舅舅門那麼傷心的樣子,我才發現了事情的嚴重xìng,心裏才閃過了一個念頭“我不會就這樣死了吧?“想到這裏,才在心中對著一年前開車去了天國的老爸一便便地祈禱:“爸,保佑我,我不想就這樣死去啊!“也許是老爸真的保佑了我,挨了二十一刀的我竟真的沒有死掉。
他們把我推到了4樓的搶救室。途中經過了停屍房,這無疑又給我增加了一層恐懼。到了搶救室我心就踏實了。但是醫生竟然說要我在床上先等等,先給我做皮試!化驗一下是不是對藥物過敏。我暈啊!就這個化驗就是1個多小時。我倒是在這一個小時中感覺舒服了好多,不過這可把我媽他們給急壞了。
最後好不容易把我推到了手術室。其實這時我已經是“雙管齊下的病人“了,一個葡萄糖注shè液的管子,一個氧氣管。由於是夏天,我穿的衣服少,倒地後傷口裏進了不少淤泥。醫生看了我身上的傷疤後,決定給我衝洗一下淤泥。衝洗傷疤的時候,他們首先把我當成了海灘擱淺的鯨!用臉盆一盆盆地給我潑水。最後又把我當成了剝了皮的狗!用手指一條傷口一條傷口地摳。那個疼啊,簡直比挨砍的時候要疼好幾十倍!真叫我受不了,如果當時我暈了過去多好,可是我沒有暈,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一絲不少的全讓我享受了。我把吃nǎi的勁都用在了呼喊上,喊叫出來也許會減輕點痛苦。但是疼依舊是不會減少半分的。
縫針前,打的麻藥竟還是局部麻醉。那一針針的麻藥足足打了二十支之多。我又是享受了一陣針紮的快樂。雖說打了麻藥,我也昏昏yù睡,可是疼痛感卻一直在我身邊陪伴,分秒我都沒有錯過。真的感到縫我身上的傷疤就和縫衣服的裂口一樣,還有那縫完的斷線動作,那簡直就是野獸的行徑。真為我能活著從這裏出去而感到慶幸!最後肯定我是右腿韌帶斷裂,左胳躬二頭肌肌腱斷裂,身上大小刀口二十一處,最長十二厘米,最短四厘米,最深二厘米,最淺零點三厘米。總共是給我縫了一百八十二針!那給我縫針的三個醫生在術後都說:“當時那手都抬不起來了,那時候你還叫我們快點,其實我們自己都想快點呢,從來沒逢過這麼多的針啊!“
之後就是長達三個多月的住院了。我弟弟才住了七天就出了院。而我,其實也能在二個多月就能出院的,可是這打不能白挨啊,官司還是要根據證據的。因此我就又住了一個多月的冤枉院。不過最後一個月則完全是為了官司而住院,為了住院而住院,每次都是在早晚醫院查房的時候才去打個卯!其餘時間就是去網吧玩遊戲了,不過這時候可把同房的病人家給屬樂壞了,一個勁地感謝我給他們讓床鋪。
好了之後我媽還勸我要我複課,我則堅定的要來這裏上學。那時對大學總有種憧憬和渴望,覺得大學裏不定有多麼的美好,多麼的神聖呢,可哪想到,來了之後就是這麼個後悔加失望?一種被騙的感覺油然而升!
我鬱悶!那神聖的大學校園!我痛苦!那憧憬的大學生活!我暈!那如夢的大學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