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的雨,當第二天王天寶醒來時,自己已經是一個四肢都摔斷的廢人了,隻有腦袋能左右微微轉動兩下,背部腫脹的酸疼,好像起了一個老大的包,躺在地上就像是一隻翻了殼的烏龜。
睜開眼睛,隻覺得早上潮濕的霧氣打濕了臉龐,又呼吸了一下林間清香的空氣,頓時覺得全身清爽異常,下意識的活動了自己的兩隻手和兩隻腳,竟然一點知覺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王天寶又試了好幾次想抬起自己的手和腳,然而都是勞而無功,急的他直流眼淚。
“為什麼不讓我死,啊,為什麼不讓我死,現在這樣半死不活的,比死還難受,啊啊啊啊啊啊。”
王天寶用盡全身的力氣,淚流滿麵的嘶喊著,感歎著老天爺的不公。
不知不覺,眨眼之間,兩天又過去了,王天寶還是沒有死,像一隻蟲子一樣,頑強的靠喝著旁邊一棵大樹上樹葉滴落下的露水活著,偶爾還能吃到幾隻不經意間爬到自己嘴邊的小蟲。
自己就像是一隻長舌頭的蜥蜴一樣,伸出舌頭快速的把它們一隻隻的用舌頭黏起,送到自己的嘴裏。
“嗬嗬,周萌萌,周叔叔,你們還好嗎。”
王天寶記憶裏最後的影像是周天宇駕駛著的吉普車熊熊燃燒起大火的樣子,還有自己離開時周萌萌已經哭成淚人的小臉兒。
想完了父女二人,那四個壞蛋的影子又浮現在他的眼前,四個可惡的影子在自己的眼前飄來飄去,王天寶知道自己又出現了幻覺,那是他餓的,光靠這點雨露,支撐不了幾天,王天寶現在十分想活,因為他要報仇,他不甘心就這樣像小蟲一般死去。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嗎,救救我啊。”
王天寶拚著命用積攢的最後一絲力氣,用力的呼喊了三聲,可除了偶爾呼嘯而過的火車外,根本沒有一個聲音響應他。
難道我真的就要這麼的死在荒郊野外嗎,王天寶又扭著頭左右看了看,還是沒有一個人,腦袋上倒是有幾隻蜜蜂在嗡嗡嗡的盤旋著。
“躲開,我又不是花兒,在我腦袋上麵瞎轉悠什麼。”
王天寶鼓起腮幫子使勁的朝蜜蜂吹了一口氣,想把蜜蜂趕走。
“嗬嗬嗬,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施主何必操之過急呢。”
“咦,有人拉,終於聽到人的聲音了。”
王天寶連忙尋著聲音的方向歪著腦袋向旁邊看去,隻見兩個光頭和尚站站在自己旁邊正低著頭微笑的看著自己。
兩個和尚一大一小,一老一少,老的五十多歲的年紀,少的年紀跟自己差不多,老的穿著一身袈裟慈眉善目,少的則一身普通青衣打扮,顯得機靈異常。
王天寶望著兩個人喜出望外,興奮得也不知道喊什麼,忙對著老和尚說道,“大爺,快救救我,我從上麵掉下來,已經兩天多沒吃飯了,我都快餓死了。”
這一聲大爺叫的老和尚哈哈大笑,抬頭看了看上麵的大橋轉而又看向王天寶,臉上露出驚奇之色隨即又恢複了平靜,微笑著說道,“貧僧這麼多年,還沒有聽人這麼叫過我,小施主你應該叫我師傅。”
“對呀,你小子真沒知識,沒上過學吧。”
旁邊的小和尚歪著腦袋調皮似的說道。
“圓空不得無禮。”
“哦,是,師傅。”
小和尚隨即吐了一下舌頭。
“圓空,背上他,咱們今天不化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