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這個瞬移的技能我想學。”
“想學啊,等你學會了其他,這個最後教。”
“就不能先教嘛,這個厲害啊……這種技能簡直就是bug般的存在,設想一下,我看到敵人,能在他沒有發現我的時候發動突襲,那我就能發揮自己百分之百的實力,對方倉促應戰,同水平的對手定然不敵。”
“你什麼都沒有學,就知道先手的重要性,可以啊!不過,飯要一口一口吃,修煉要一步一步來,你有過人的天賦,也要從最基本的開始,練習基本功,是修行的主要功課,跟我過來。”
師父領著我走到一棵樹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來一根繩子和兩隻很粗很長的香,一根插在了地上,一根用繩子綁著,拴在了樹上。
“師父,你這是做什麼?”
“武學第一要義,站穩腳跟,我先教你,紮馬步!”
說著,師父開始擺弄我的身體。
“兩腿分開,好,來,往下蹲,腰挺直,對,就是這樣。”
我任由師父幫我固定了一個姿勢,擦,好難受。
“等我調整好繩子你就不能動了啊,不然香撩了你的頭發或是斷了你的命根,對你對我都不好。”
我這才發現,我的胯離下麵的香不到兩公分,頭頂距離上麵的香最多半寸,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腿開始不自覺的發抖。
“師父,這要站到什麼時候啊?”
“把嘴閉上,目視前方,氣沉丹田,力從地起。簡單的東西自然要練的久一點,香燃盡了,你就能動了。”
“哦。”
“別緊張,第一次我不會為難你,香會越來越短,你的活動範圍也就越來越大,別偷懶,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偷懶?不,我以前看別人紮過馬步,沒感覺有多難,雖然難受,但不是不能忍。師傅說不能動,就一定不動!
剛一開始我是這麼認為的,大約一個時辰之後,現實就讓我明白了自己的天真,酸,脹,麻,一波接一波不知疲倦的襲來,這比起煉體是一種別樣的煎熬。
我的兩條腿本來就還沒恢複過來,而現在又將不屬於我自己,果不其然,修煉真的是要吃苦的啊。
突然間我意識到,我好像忽略了一個問題,我怎麼能知道香有沒有燒完呢?
抬頭看?師父說不能動,我死命的轉動眼珠子也看不見一粒香灰。
這要站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好像被耍了。
也罷,就站到我自己倒下吧。
想到這裏,我反而釋然了,這算是一種意誌的磨練。麵對惰性的挑戰,動一下,便是功虧一簣。不動如山,我把自己想象成一塊石頭,立地生根。我不斷麻痹自己,催眠我的大腦,讓我相信自己是不能移動的,哪怕一個眼皮,一根手指,都是刻在身上,渾然一體。
在別人的眼中,天才是天賦異稟,聰慧過人。在我看來,天才背負的,是必須成功的使命。
如果我是一個普通人,我大可不必如此執著,我可以踏踏實實的做一名煉金者,找一份工作,娶一房妻室,生幾個孩子,遊離帝國美好河山,甚至可以去天災尋求探險,最後和煉金師父一樣找個平靜的地方安度晚年,享受天倫之樂。
但現在再去思考這個問題已經沒有什麼意義,我既已覺悟,便至死不渝。
腿真的沒有知覺了,我想坐下,想躺下,再不行讓我倒立著蛙跳都比這樣輕鬆。我在心裏麵無數次的幻想,想起煉金師父慈祥的麵容,想起聖光城和煦的陽光,想起我做了我無數次的夢。慢慢的,我的意識模糊了,呆呆的瞪著空洞的雙眼,忘記了溫度,忘卻了時間。
遠處,曼格斯師父在山腰看著我,搖搖頭苦笑:
“我這收了一個什麼樣的妖孽,紮著馬步也能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