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狠狠的打了一個冷顫。她掙紮著坐起來,戒備的看著眼前的紅衣男子。
紅衣妖嬈的一笑,輕輕的挑起王靜的一縷發絲,俯身放在鼻前輕嗅著,眼中的淩厲一閃而過。隻見他微微的顰了顰眉,嬉笑道:“幾年不見,連身上的味道都變了呢!不過——我喜歡。”
王靜撇撇嘴不語,懶得理他。她在想,他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救她?而且好像還很熟的樣子。
紅衣見她神遊,不悅的挑挑眉。上前挑起她的下頷,迫使她與他平視。似笑非笑道:“嗬嗬,膽子倒是見長了。”傾身靠近她,呼出的氣息直接噴灑在她的臉上,王靜要退縮,他直接改挑為捏。王靜動彈不得,全然陌生的看著他。紅衣麵若桃花的臉上掛著邪邪的笑,細長的丹鳳眼裏卻滿是譏諷:“嘻嘻,小靈兒好像是忘了本尊了呢!不過,沒關係,本尊有的是時間讓小靈兒慢慢兒的想起。”紅衣放開王靜的下巴,起身撇了一眼她輕吐道:“而且,永遠都忘不了……嗬嗬……”
“主上。”來人身後跟著一粉色衣衫的女子,女子手中捧著一碗東西。
“拿過來罷。”紅衣道。來人一揚手。
粉衫女子低頭雙手奉上手中的東西:“尊主。”
“嗯,你們退下吧。”紅衣接過碗對著那兩人道。
“主上……”那中年男子似乎還有話要說,但被紅衣的一個眼神給堵了回去,揖了揖,也退了下去。
王靜看著那中年男子,驚得長大了嘴巴——這不是那日擄自己的幾個當中的一個麼?!繞了那麼一大圈,居然還是落入狼窩!
王靜恨得咬牙切齒,還以為碰到了好人,早知道結果,還不如呆在這兒不走呢,現在弄得彥易都不見了……她的心情極度低落。
紅衣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人兒:一會兒大無畏,一會兒迷茫,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又如喪考妣。
他輕輕的舀著碗裏的湯藥,極其溫柔的吹了吹,遞到王靜的唇前,蠱惑道:“來,喝了它,你就好了。”
王靜擰了擰眉,心道:莫不是毒藥?但又一想,應該不會,不然那麼大費周章的救她回來幹嘛?!可是自己又沒有病,隻是體力不支暈倒罷了,有必要喝藥麼?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此刻就算是一碗毒藥,又如何呢?還不是照樣要喝?!思前想後,她眼一閉,一口氣把藥灌了下去。
紅衣在一旁滿意地看著她的表現。她氣鼓鼓的又躺了下去。
可是剛躺下不久,王靜便覺得氣血翻湧,體內冰火兩重天,似乎有兩種相悖的氣流在撕扯著,一如她昏迷時的情景。這次她清醒著,這種感覺強烈的衝擊著她的一切感官。一時之間,她的額前汗如雨下,可看到紅衣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她又咬牙生生的忍住。
看著王靜倔強的小臉,紅衣怔了怔。他的手輕輕的附上王靜臉上的那塊黑斑,萬分惋惜道:“嘖嘖,可惜了這張臉,當初本尊隻不過是個玩笑,你居然當真了……獨孤那老兒,竟然肯放過你……”
即便是處於眼前這種非人狀態,王靜仍然聽清了紅衣的一番話,特別是“獨孤”那兩個字。認定他十有八九弄錯人了。
她咬牙道:“我是誰?我不是曲靈兒!你弄錯人了!”
紅衣冷笑道:“你當然不是曲靈兒,曲靈兒隻不過是你的又一個障眼法而已。”他狠狠的掐住王靜的脖子,神情分外冷酷。
王靜用力的掰著他的手:“放開我……咳咳……你個變態……咳咳……”王靜感覺自己就要掛了的時候,他猛地鬆開了手,一掀衣袍,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