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軍趕緊勸阻:“千萬別有這種想法,好不容易從裏麵出來,難道你還想回去嗎?以真正的罪犯的身份回去?”

嚴洛晨頓時萎頓了,鬆開手軟若無骨地靠進沙發裏。

林花花一臉同情,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輕易就妥協,蘇君若不是扣押了你的證件嗎?那說明他肯定對你有什麼要求,你先別顧著難受,好好想想,他這麼做的目的有哪幾種可能。”

於軍衝林花花豎了個大拇指,“說得好!”指著嚴洛晨,批評道:“洛晨你真該冷靜一下。看看小林,人家可比你沉著多了。”

嚴洛晨也覺得自己還不如林花花鎮靜,臉上頓時有些羞愧。

苗雨說:“如果是林湛的話,你就別想拿出來了。林湛和你本來就是情敵吧,之前就那麼惡毒地整你。我記得庭審那天,蘇君若為了要你跟他回去,說過跟林湛分手的話,如果是那樣,林湛肯定更嫉恨你,會做出這種事也不無可能。如果是蘇君若的話……”

嚴洛晨愣了一下,扶額困苦地說:“如果是他,自然是用來脅迫我跟他回去。”

事實果然如嚴洛晨所說。

一周後的中午,嚴洛晨送完了快件,悠閑地騎著摩托往回走,走到半路時發現被一輛黑色的沃爾沃與他保持著同樣的速度跟在他旁邊。他詫異地側頭,看見落下的車窗裏露出蘇君若淺笑盈盈的麵孔。

嚴洛晨心下一沉。

蘇君若從車窗裏微微探著頭,笑看著嚴洛晨,對他喊:“洛晨,要拿回你的東西,就跟我好好談談吧!”

再一次來到金鼎麗都,嚴洛晨的心情比上次更加惡劣。

蘇君若靜靜地凝視著對麵的嚴洛晨,眼神裏毫不掩飾他的思念。

嚴洛晨現在又長出了黑黑的頭發,雖然沒有長長,可除了後腦上的那道疤,其他地方都是濃黑一片。出獄後因為工作的關係,人精神了不少,臉上的皮膚呈現健康的小麥色,不再是最初的黝黑粗糙,雙眼大而有神,放眼一看,俊秀清爽,比保釋那段時間好看了很多。

嚴洛晨被蘇君若看得渾身不自在,動了下身體,蹙眉道:“蘇先生,我能問你為什麼要把我的營業執照扣住嗎?”

蘇君若顯然又被這聲“蘇先生”弄得很不高興,雙眼噙著冷光,“為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我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你能跟我回家,除了這個原因,你覺得還有什麼能讓我做出這種無聊的事情呢?”

嚴洛晨盯著麵前的茶杯,很想把它狠狠砸到蘇君若臉上,可惜把柄在人家手上握著,由不得他意氣用事。

“蘇先生,你非得要我把話扯開了說嗎?我不想為過去的舊事來指責你,我隻想說,你既然已經有了林湛,何必還來苦苦糾纏我?不管我過去有多喜歡你,有多依賴你,從我離開你家的那一天就已經結束了,更何況我現在什麼都不記得。我現在隻想安安靜靜的過一點屬於我自己的日子,你怎麼就不能放過我呢?”

蘇君若似乎早就料到嚴洛晨會提到林湛,也並未否認與林湛之間的關係,隻是很沉重且認真地說:“洛晨,我從來沒想過要拋棄你,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沒這麼想過。”蘇君若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個大大的信封放在嚴洛晨麵前,語氣裏有些小心翼翼和懊悔,“幫你翻案之後,我才在我們之前的家裏發現這些……我從來不知道你居然、這麼優秀……”

嚴洛晨奇怪地看一眼蘇君若,發現他竟然麵露愧色,不禁伸手拿過信封,將裏麵的東西倒出來,一看,也愣了。

裏麵有一張XX大學的畢業證書,六張不同比賽的獲獎證書,六張獎學金證書,金額合計約四萬。一張從某中外合資的公司總部寄來的招聘書,一張高級調酒師的證書。剩下的還有兩張建設銀行的金卡,一張郵政□□。那兩張金卡還是嶄新的,並沒有刷過的痕跡,而那張郵政卡卻滿是劃痕,一看就是使用過無數次。

嚴洛晨呆呆地看著XX大學的證書和那些獎狀獎學金證書,忍不住又是一陣崇拜,心想,原來洛晨是這樣一個厲害的人。

隻可惜,愛錯了一個男人。

耳邊傳來蘇君若自嘲和略帶慚愧的聲音,“我一直不知道原來你從沒用過我的錢,我到銀行查過刷卡記錄,我給你的卡上麵的錢,也就是你治好了自閉症後複讀高中那兩年當中用過幾次,從時間上看,你18歲以後就再沒取過上麵的錢。甚至,前幾年取過的錢,在後來的兩三年裏,都一一的存了回去……”頓了幾秒,他的聲音裏又多出一些苦澀,“洛晨,我一直自以為很了解你,但是看過這些東西之後,我才發現我根本……像是沒認識過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