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飛被踢出來,見哪兒都沒他容身之處,便一頭鑽進周淮的臥室裏,向後一蹦,摔進床裏,望著單調的天花板,舒服地歎出一口氣。
周淮端著煮好的火鍋底料出來,招呼大家上桌子,一點人數發現夏宇飛不在,四下環顧,發現臥室的門虛掩著,不由得一驚,手裏的碗啪的一聲摔在地上,撥開擋在他前麵的林花花就衝進臥室裏。
客廳裏所有人都驚呆了,麵麵相覷,不知周淮這是鬧哪一出。
周淮猛地推開臥室的門,發現夏宇飛躺在他床上睡得正香,緊繃的神色才鬆開一些,虛脫似的靠在門框上,單手扶額,掩住雙目。
“周哥你怎麼了?”苗雨追過來擔心的看看周淮,見他沉默著搖了搖頭,便把目光轉向房間,看到床上的夏宇飛時,臉色沉下來,幾大步走進去,彎腰捏住夏宇飛鼻子使勁兒搖晃,“姓夏的你給我起來,這不是你家,你他媽好歹懂點禮貌行不行?”
夏宇飛呼吸不了,臉都綠了,像青蛙一樣彈起來,掙脫苗雨的手後一邊大口大口呼吸,一邊痛斥苗雨的暴行:“苗苗,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啊!”
周淮放下手,臉色不善地瞪夏宇飛,低沉地嗬斥:“出去!”
夏宇飛不明所以地看他,似乎有些搞不懂為什麼。他心裏想的是,明明從小時候開始,他就是這樣隨意出入他的私人空間的,最親密的時候,他們連內褲都穿過同一條,現在不過是借他的床躺一下,他怎麼就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又不能明著問出來,隻好滿腹疑惑地聽出周淮的嗬斥,乖乖走出去。
等夏宇飛他們都出去後,周淮轉身就關緊了房門,走到床頭檢查了一下那盞壁燈,確認沒有扳動過跡象後,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回到客廳時,發現大家都沉默著,地上的碎片殘渣已經被掃幹淨。苗雨黑著臉一直瞪夏宇飛,而對方卻蹙著眉似乎在深思,完全沒注意到心上人的注視,林花花和服務生門則是一臉莫名其妙。
“對不起,我坐牢的時候養成的壞習慣,不大喜歡外人進我的私密空間。”周淮對大家抱歉的笑笑,坐到夏宇飛身邊,對他說:“夏宇飛,別怪我不客氣,本來我就不待見你,你還擅自闖進我臥室睡覺,要不是看在小苗的份上,我肯定把你幾棍子打出去。”
“喂你……”
“別忘了你是吞掉我公司的對手,我還沒大人大量到讓你隨便進我臥室。”
周淮盯著夏宇飛,微微眯了一下眼,然後原本氣哼哼的夏宇飛就深呼吸了一次,低頭跟他說了句“對不起”。
周淮滿意地笑笑,恢複了主人家的架勢,招呼大家動筷子。
一頓飯吃得還算圓滿。
服務生門上班的時間是下午五點,趁著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都表示要回去睡一覺再到酒吧去。林花花打電話讓她男友來接,夏宇飛開著拉風的跑車把苗雨硬拖上車帶走了。
房子裏隻剩下周淮。
茶幾上擺了一堆東西,都是大家送的,慶祝他喬遷,可是他現在沒心情去打理那些東西。他鎖上大門,進到臥室裏,像上次那樣,扳動床頭上方的壁燈,地上便出現一個冒著冷氣的入口。他穿了件大衣,手裏拿了一個厚厚的坐墊,沿著台階從入口走下去。
台階一級一級的通往幽暗的地下,沉重的腳步聲使感應燈時明時暗,很快就到了最後一步。
麵前是一道鋼製的門,周淮雙手握住門把手將門打開,滑槽發出咕嚕咕嚕的沉悶的響聲,大量的白霧一湧而出,冷到刻骨的寒氣,幾乎滴水成冰。
周淮提了一下領口,舉步緩慢地走進去。
這是一間冰庫,麵積不大,也就一間臥室的大小,四壁結著厚厚的冰霜,保護罩的防潮型燈具散發著白熾的光線。
冷庫中央,有一道冰床,冰床上躺著一個身穿白色長衣長褲的男孩兒,男孩兒緊閉著雙目,即使臉上結著薄薄的冰霜,也不難看出他長得十分漂亮。
周淮走到男孩身邊,將坐墊放到他身側,然後坐下。他俯身凝視著男孩的臉,溫柔地將他頭發上的冰渣子一點點摘掉,溫柔地撫摸他的眉眼和臉龐。
“小晨,我今天是特地為你做的火鍋,可惜你沒來。味道很不錯哦,我反複試驗過好多次,總算做出你想要的那種味道了。”
周淮小心翼翼地捧起男孩的一隻手,輕輕地將長衣袖向上挽起,男孩硬邦邦的手臂上,能清晰的看見幾塊不同於雪白膚色的斑點。
“小晨,屍斑好像又多了兩塊呢。怎麼辦?我該怎麼做才能趕在你徹底腐爛之前把你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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