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行盯著她雙眼看了好一陣,笑道:“原來是這樣。這是應該的。”他示意她將他的長劍拿過來,打開劍套,拿指甲從鞘內夾層裏挑出個紙樣薄的銅片,那上麵雕花飾邊,中間刻著四個字“昌王府聶”。“這是從小跟在昌王身邊的五個人皆隨身有的一張令牌,你們看到這個,總該相信了。”
慕陽接過牌子,與寧笏湊頭看了會兒,確信不是假的,而且料他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可能突然變個假牌子出來騙人,便將東西還了他,說道:“現在相信了。不過到時候你可別假裝不認識我們。”回頭看了眼地窖口,又道:“現在把你換到上麵去,你的傷大概還要養上三五日才能動,但是這裏十分危險,等我想個辦法把你弄到個安全地方。”
聶行點頭致謝,又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的傷起碼得養上一個月才能動彈,你們怎麼會有這麼難得的神藥?”
慕陽一言蔽之:“我們打楚國一座深山裏來,藥草見多了,沒什麼好奇怪的。”
等寧笏將他抱出地窖,慕陽立即拉了他出來。
“得趕緊把他弄走,不然的話會很麻煩。”
寧笏皺眉:“弄到哪兒去呢?”
慕陽嘿道:“當然是這裏。”她在手心裏寫了個“昌”字。
對於聶行來說,最安全的地方當然是昌王府。隻有回到他本來應該存在的地方,才不會有任何後患。更重要的是,他們更需要這樣一個機會進到昌王府,在蘇靖根本不肯露麵的情況下,主動獲得見到他的機會。
“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怎麼樣才能做到瞞過來自福王府的搜查呢?”寧笏感到很為難。慕陽道:“當然是假裝去昌王府送酒,把他藏在車裏帶過去。”寧笏說:“看來你都盤算好了。”慕陽點頭:“這是必須的。現在咱們分頭行動,你去找馬車,我來幫他收拾。”
寧笏出了店門,慕陽回到屋內,蹲到聶行身邊。
“我們決定把你送回王府,這樣對你會好些。”
聶行道:“能做到嗎?”
“放心,可以的,隻不過要委屈一下你。”
她找來兩口兩人合抱的大缸,其中一口裏麵裝滿醪糟,另一口裏缸壁也塗上層酒,然後指著空著的這個道:“你先爬進去,等到了王府再爬出來。”
聶行不可思議地捏著鼻子:“你讓我躲在這裏頭?我豈不成了甕中之鱉?”
慕陽滿不在乎:“你要願意這樣比喻我也由得你。不過你也知道我這裏藏不了多久的。說不定哪天就讓人搜進來了。而且你們家主子現在連你下落都不知道,你就不怕他著急嗎?萬一他找到福王那裏去,不等於不打自招?”
聶行啞然一陣,再看了看那充滿醪糟味的大缸,咬了咬牙,捂著傷口翻身爬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