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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殿裏點著龍涎香,彌漫著一股淡雅的味道。慕陽到了龍榻前,撩起裙擺跪下。
蘇洛接過裴渡遞來的一道折子,說:“你叫什麼名字?”
慕陽勾頭拜了一拜:“民女賤姓寧,名禪。”
蘇洛咀嚼了一下,略點了下頭,“你雖是個女子,但文采看著極好,想來受過不少教育。你師承何處?”
慕陽頓了下,說道:“不過是跟著村野私塾念過幾年學。”
學富五車的隱士寧師父要是知道在他的愛徒口裏成了村野私塾先生,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半死?慕陽偷瞄了下床上那人,心裏敲著鼓把頭又勾下。蘇洛手裏捧的正是寧笏寫的那本奏折,他此刻正細細看著,神情很有些愉悅的意思。慕陽不知道這是因為寧笏果真具有了驚世之才,還是因為她拍馬屁剛好拍到了癢處——終於有人肯擁護他的兒子為儲,這應該多少是能令他感到高興的事情。
蘇洛注意力仍然放在奏折上,唇角微微勾著,修剪得極美觀的胡須隨著動作不經意揚動。他本來應該也算得個儒美男子,但可惜長年臥病的緣故,臉龐顯得過於瘦削了些,而且也不太紅潤,平白少了幾分顏色。相比之下皇後卻比他要強勢得多,不但年齡上占了優勢,就是氣勢也有些壓過他。這就難怪她有膽子趁著他昏迷的時候假傳聖意,所幸蘇洛還有個裴渡,否則的話這儲君之位隻怕早就落入了他人囊中。
但是假傳聖旨這樣的事情蘇洛居然輕飄飄一句警告就把她放了過去,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私塾先生教出的徒弟,絕寫不出這樣的折子。”看完後,蘇洛幽幽歎道。“這樣美的文筆,我這輩子也隻在一個人手下見過。隻可惜……”
要不是早知道麵前這個人就是魏國國君,而有了先入為主的意念,慕陽十有八九不會把他當作一個真正的皇帝。不錯,他尊貴是有的,氣度是有的,那種大家風範也是有的,可是對於一個帝王來說,未免又多了幾分多愁善感,而少了幾分應有的灑脫決斷。這合該是個舞文弄墨的多情才子,而不該是個君臨天下的皇帝。
“聖上既青睞寧姑娘之文采,不知對於這折子所求之事以為如何?”
裴渡見機行事,問到重點。
蘇洛被打斷遐思,將奏本放回他手上,捋須道:“朕問過你許多次關於立儲之事的意見,你每次都推回給朕。這回又主動替靖兒請命,朕倒想聽聽你的解釋。”
裴渡不假思索,“立儲之事早定早有益處,三位王爺臣觀察多時,確實惟有昌王可堪造就。臣的為人聖上再清楚不過,不曾了解透徹的事情斷不會輕易作決定,如果看來,福王暴戾跋扈,於百姓多有不利;衛王年幼衝動,且有皇後在後把持,即使可用,將來隻怕大權也將旁落。唯獨昌王忠孝仁義俱全,又無後戚之憂,將來繼位,必定造福百姓。”
蘇洛聽完閉著眼半天沒開口,直到裴渡以為他睡著了,給他輕輕掖被子,他才睜眼道:“你說的都是對的,的確三王之中昌王最為合符仁君的標準,但是你知道,他既然如此得朕喜愛,朕又為何遲遲不肯冊立他為太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