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陽又問他:“你怎麼在這裏?”
他吐了口氣,先看了下腳尖,才抬起頭來:“今天是我生日,每年生日我都要來這裏呆一呆。”
“你生日?”慕陽揚聲。她忽然想起剛才在殿裏,蘇洛手旁那對壽字玉盤。
蘇靖微笑,點了下頭,又將頭轉了開去,並依然沒有提起昨夜的事。
慕陽想了想,也就道:“既如此,我不打擾你了。”
她轉頭往大路上去,蘇靖在身後遠遠的喊:“你去哪裏?”
她笑了下,掉頭來揚手道:“去打聽個事。”
說罷轉彎上橋,將他拋在了腦後。
進了椒房殿範圍內,有一嬤嬤樣的人迎出來:“你是哪宮裏的?”
慕陽自懷裏掏出個牌子:“承乾殿寧禪,求見皇後。”
嬤嬤皺眉接過那牌子看了下,慢悠悠哦道:“原來就是那個新來的女史。你找皇後有什麼事?”
慕陽有意湊近了她耳邊,說道:“要人命的大事!”
嬤嬤嚇了一跳,退回來遲疑半日,看她的臉色又不敢阻攔,便引了路。
殿內絲幔低垂,皇後正倚著琴台看書,旁邊焚著一爐香,混著簾下一瓶牡丹香氣,馥鬱芬芳。
宮女通報後,皇後往殿門口望了眼,捧書往後仰了仰。慕陽衝她笑了笑,不等她發話,自己已經踏了進來。
“你來做什麼?”皇後起身,極不歡迎的樣子。
她道:“有件極重要的事要請教下皇後,還請揮退左右。”
皇後皺了下眉,“有什麼直說便是,何必遮遮掩掩。”
“若是關係到某些大臣勾結駐地將官意圖造反的事呢?”慕陽平靜望著她說。/
皇後騰地站起,臉色煞白,意欲發作,到底是忍住了。對左右道:“你們下去,沒我的命令,不準進來!”
慕陽等餘眾走幹淨了,便不客氣地往榻上一坐,徑自斟茶自飲。
茶是好茶,入口回甘不絕。
皇後一屁股坐在她對麵:“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的目的你早就應該清楚了。”她品著舌底清香,咂嘴道:“把太子之位讓給蘇靖。”
皇後寒臉:“憑什麼?”
“憑這個。”慕陽舉起手中一物,攤開給她。
這是枚雕花銀牌,已磨得發亮。
皇後皺眉:“這是什麼?”
慕陽笑道:“這是什麼,你不是比我更清楚麼?昨天夜裏承乾殿,行刺的刺客身上拽下來的。蘇靖收集了諸位大臣掌握的你父兄謀逆的罪證,你派人跟蹤他,而當他將折子交給我時,刺客就對我下起了手。這枚牌子一麵是花紋,另一麵刻的是‘武’字。而皇後你,剛好姓武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