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心急火燎忙碌著,門就被敲響了,“誰呀?”他大叫著。“修衛生間的,李先生,開門啊。”他掃了一眼覺得比較安全了,趕緊爬起來,鎮守心神,然後去開門,一打開,原來是物業管理員帶著修理員來了。
“你好李先生,你家衛生間需要修理對吧?”管理員是個年輕女子,穿著黑色職業裝,手拿登記表和筆,腰間掛著對講機,另外就是穿著灰色工作服提著工具箱的修理員,男的,他們一正視李敖的臉,就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
“是、是啊,壞了很久了,樓下的剛才還過來投訴我,我現在連洗手間都不敢去了。”李敖遮遮掩掩,既驚慌又窘迫。
“好的,我們先檢查一下,馬上給你修理。”管理員轉向修理員,“進去看看吧!”
兩個人進了衛生間,在裏麵東看西看,兩個人嘀咕一番,她做了記錄,出來跟始終站在客廳去臥室方向的李敖說:“也就是地板滲水,沒什麼大礙,估計到中午也就搞好了,你如果要上班的話,把貴重物品帶走。”
“我今天請假了,沒事的。”
“好的,修完後還有問題打電話給我們。”
“好的,謝謝你了。”
“不謝,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
“好,慢走。”李敖趕緊送她走並關上門。
小王已經在浴室叮叮當當敲打起來,那煩人的聲音讓李敖更加發慌,他實在想不出最佳的毀屍滅跡方案。他打開冰箱,拿個了罐紅牛猛灌下去,顧不得冰涼,人似乎真的清醒了許多。清醒後他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那就是他殺了人,現在是個殺人犯。
李敖知道自己逃不掉,屍體在這,他是唯一的作案嫌疑人,而且他的殺人動機在公司已經是個不爭的事實,別人都會給他冠上情殺的大名。別看人平常都覺得生活枯燥無味沒什麼盼頭,可一旦真正威脅到性命十有八九都是要選擇自救和逃生的。李敖的大腦像螺旋一樣轉得飛快,驅動大腦像在驅動一部高配置電腦,意圖找到破解問題的方案。
怎麼處理屍體不留一絲痕跡是他目前最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他想到這些毀屍滅跡:暴屍荒野、沉屍大海、掘地掩埋、汽油焚燒……然而,這些都不成立,宋潔一死,他這個嫌疑人的一舉一動都必然為警方采納,成為找出真凶的線索。
“老板,有沒有水喝?”小王一聲叫喊,嚇得李敖幾乎彈起來,人嚇人真的嚇死人。
“你要喝水?在冰箱裏,自己拿,”李敖指著冰箱,“都在裏麵。”這個二貨幹事拖拖拉拉,蹭吃喝倒是一把手,他心裏罵著嘴上沒說。
小王拉開冰箱,“沒有啊,都是菜,哇,這麼多剩菜,放幾天啦,都餿了吧?”
“在冰箱的門上麵嘛,看不到嗎?”李敖瞅瞅這個邋遢的粗野的農村小夥子,眼裏都是鄙視,“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心裏罵著,又希望他趕快了拿了走人。
“是啊,在這,我的眼睛都是不轉彎的,找到了,這麼多菜,怎麼不吃啊,全是大魚大肉啊!”小王站在冰箱前,五大三粗遮住了大部分冰箱。
李敖過去拿起一瓶紅牛給他,“趕緊喝,喝完了把廁所快點修好,我要急著用廁所。”
“馬桶是好的,沒有一點問題,地板出了問題,把那些縫隙重新封一下就好了,等下我抹上灰泥,你得等它幹了才能進去,盡量晚上再去衝涼。我不喝紅牛,我喝王老吉的,我每天幹活燥熱燥熱的,要降火的。”說話間已拿出王老吉,剛好與李敖準備放進去的紅牛相碰,小王手裏的王老吉咚一聲掉地上了,然後就骨碌碌就滾到床邊去了,眼看就要滾進床底下了,李敖心驚膽戰正欲跑去搶救,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那是宋潔的手機在響。
李敖一個激靈,他幾乎忘了宋潔手機的存在,他在房間裏四處巡視,根本不知道手機在哪裏響的。
“好像在鞋櫃那邊響的,亂七八糟的,是不是跟你老婆打架了?”小王指著那堆鞋子,又細視李敖臉上的傷痕,臉上詫異心裏卻似乎心知肚明。
“沒有,瞎說什麼呀!”李敖一看,確實昨晚打架時已經把鞋架子掀翻,鞋子散落一地,宋潔的手提包正在鞋子下麵,他趕緊地跑過去,抓起包翻出手機,然後把它靜音了,此時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一轉身卻發現小王正蹲在床邊準備撿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