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大廈,沈信依稀明白這是一棟樓房,不由暗自驚訝不已:“在原來那個世界,最高的樓也隻是七八層吧?從來也沒想過房子也可以蓋這麼高。”
而被沈信當成甲克蟲一樣的汽車更是讓沈信驚奇得不得了。
“這是什麼怪物?叫得這麼大聲,裏麵可以坐人,哇,跑起來還很快。”沈信心中滿是疑問,很想問問題,但語言不通,也隻是惹兩個警察的白眼。
懷疑沈信是裝瘋賣傻,好容易到了警察局,兩個警察馬上找來一個被認為最有耐心的女警察來。這女警察一付慈祥的麵容,用可以欺騙所有兒童的親切笑容對著沈信盤問了半個小時,終於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對於她的各個問題,沈信隻是睜大眼睛聽著,卻從來不回答,偶爾開口,隻是那句“你們到底想幹什麼”,自然用的是古代的語言。
“夠了,這人是神經病,我不要再問下去了。”女警察拍案而起,頭也不回地走了。
帶沈信回來的兩個警察苦笑著來到他的麵前,豎豎大拇指:“行,連我們鐵嘴鋼牙紀大姐都敗在你手下了,你真行。不過,你到底是什麼人,麻煩告訴我們好不好?”
沈信看著眼前兩人熱切的麵容,明白對方是有事要自己幫忙,可是卻不知道是什麼事。無辜地睜大眼睛,他問了一句:“何事如此緊張?”
兩個警察頓時泄了氣:“算了,明天找個古文專家再問他吧,或者該找精神病專家。今天先把他關起來,看看會不會有人來認領。”
沈信又好氣又好笑,正想是不是還要隨便任這兩個警察擺布,忽然看到一個帶著手銬的彪悍漢子從一個房間衝出,悍然擊倒兩個攔路的警察,轉眼已經衝到警局門口。沈信知道那漢子手上戴的東西叫手銬,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
當時看到這一畝,一個念頭閃電般出現在沈信心頭:這裏是官府所在的地方。不知道哪裏來的靈光,他意識到那漢子是犯人,所以才得出這個結論。根據他自己的理解,衙門是一個黑暗的地方,不是他應該接觸的。正好帶他的兩個警察看到那漢子逃走,也呼叫著衝上去,不再理會他,他一閃身已經逸出警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逃跑的漢子身上,根本沒注意到他竟會化作一道白光。
人已在空中,沈信看到那剽悍漢子已經要跨入一輛出租車,一縷神思掃過那漢子,他馬上察覺到那是一個極其凶殘的危險人物。猶豫一下,沈信還是覺得這個人不能讓他隨意逃去,於是手指輕彈,一道輕微的真氣擊中了那漢子的膝蓋。那漢子本來已經要進入車內,而且離他最近的警察也在二十米外,心中正暗喜逃出生天,卻忽然雙腿一軟,跪倒在車門處。
已經有點絕望的警察看到有此異變,紛紛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趕到車前,那漢子剛要起身,已經被十幾隻手同時按住。大聲咒罵著,那漢子拚命掙紮,卻哪裏擋得住那麼多警察?看到這一幕,沈信微笑一下,頓時消失在空氣裏。
“笑話,我都是度過天劫的人了,少說也是個半仙,如果被官府抓去,可要叫人笑掉大牙了。”沈信這樣想著。不久以後沈信就知道自己其實已經足以讓人笑掉大牙了,不管他後來成為什麼身份,一想起自己堂堂半仙居然被人當成想要跳樓自殺的瘋子,他就不由苦笑連連,有時還自我解嘲:“跳樓自殺?那也要能摔得死我才行。”
夜幕降臨,沈信出現在海邊,苦中作樂地傾聽海浪的歌聲。這一天他飄蕩過整座城市,到處是他不熟悉的建築,奇形怪狀的人,莫名其妙的東西,除了知道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島外,他什麼也不了解。他現在的處境比起原先更差,至少原先還有個安身之地,現在卻是無處可去。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沈信無處問答案,也就不再多想。反正以他現在的功力,不食人間煙火,不懼寒暑,倒也沒有生計方麵的問題需要考慮。
“隨遇而安吧。”沈信這樣想著,取出了一支四孔玉笛,細細撫mo起來。
在他多年的修道生涯中,除了天機子,陪伴他的就隻有這支玉笛了。而現在,天機子成仙了,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玉笛更是他心靈的寄托。
“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沈信對著玉笛問道。在月光下,玉笛閃耀著柔和的光芒,美麗異常,但是別說它不會說話,即使它通人性,又如何能夠回答沈信的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