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聖女的春天(62)(2 / 2)

盡管,我知道,自作賤不可活;可不作賤,我會活不下。

想念戰勝了理智,犯賤戰勝了自尊,我的左腦和右腦激烈搏鬥了一會後,決定還是要打探崔浩小子的消息。

臨下班時,我撥打了崔雨嫣的電話,說下午要請她吃飯。請崔雨嫣吃飯,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飯,而在於能從她嘴裏挖出一兩句關於崔浩小子的消息。沒成想,我在電話裏一張嘴說下午要請她吃飯。崔雨嫣就在電話裏連連罷手,說呆會下班得去醫院接他弟弟出院,全家人要大聚一餐。

掛斷電話,我就沒有回家,打了輛的士,直奔鄭南市第一人民醫院。

自從那晚到醫院目睹了那副親家聯姻圖後,我一直沒有勇氣再踏入這家醫院。不管怎樣,今天是崔浩出院的日子,我還是應該去看看他。

車子開到中環三路時,司機突然一聲不響地猛踩刹車板,一個猝不及防,我都差點顛出窗外了。

“怎麼了?”我驚慌失措道。

“對不起啊,前麵突然堵車了。”

“幹嘛堵車呀?”我壓製著不滿的情緒,心急如焚探問道。

“肯定出了車禍,壓著人了。”司機一副諸葛亮神情。

我不可思議地望了一眼透視鏡裏的那張淡定麵孔,媽的,這司機長了一雙千裏眼呀,人都沒挪步,就能知道外麵發生的事情?

我往窗外一瞅,嘿,果真黑壓壓的一片車子和人群,車內的人們一個個患了焦慮症似的,把喇叭打得叭叭響。嚴重者則像蛤蟆似一個個迫不及待從車門裏蹦出來,擠到紅帶邊線上探個究竟。我也推門下車,擠到黑壓壓的人群裏去探個明白。隻見,前方公路上,一輛摩托車歪倒在一輛重型貨車下。車輪下鋪伏著一個看不清年紀的人,那個人的半截身子被碾壓在輪胎下,鮮血灑了一地。旁邊警車鳴笛,哭聲一片。

這個極基血腥和恐怖的畫麵讓我一陣眩暈,胸口發悶。我無法接受一個活潑亂跳的生命就這樣在我眼皮底下瞬間消亡。

唉,生命何其脆弱,每年車禍不知又要帶走多少生靈。而我們每位行走在地球上的人們,都有麵臨被車禍自然裁員的可能。我重新坐回到車內後,很是感慨了一陣。

半小時後,道路方才疏通。因為遇堵車之故,所以我比崔雨嫣他們晚來了半步。當我們車子還沒行駛到醫院大門口時,我就遠遠看到杜柔柔和崔雨嫣正攙扶著崔浩上了一輛豪華大轎車。隨後,杜柔柔也藤纏樹似的跟著坐進了車裏。

崔雨嫣替他們關上了車門後,邁著婀娜多姿的腳步,奔向了自己那輛雪佛蘭新賽歐。

豪華轎車開路,雪佛蘭新賽歐壓後,兩輛小車就在我眼皮底下揚長而去,我連下車與崔浩對視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大姐,第一人民醫院到了,你是這裏下嗎?”前頭的司機轉過頭來,貌似尊重地提醒道。

這位司機分明年長於我,但卻稱呼我為大姐,沒辦法,這年頭,小姐名號與妓女結親,美女已成為恐龍的代名詞,不知何時起,又開始悄然流行大姐稱呼了。

我此時才意識到,原來終點站已到。但崔浩已被接走,我立於此處也隻有喝東南風的份。思慮了一會,我揮了揮衣袖,灰心喪氣道:“還是再返回環城西路鑫洪花園吧。”

司機怪異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掉轉頭,什麼也沒說,一轟油門,就朝著鑫洪花園方向急速飛去。這司機肯定在想,媽的,碰一神經功能異常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