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3月31日,明天是愚人節,也是“哥哥(張國榮)”的忌日。
人生總是瞬息萬變,因為看不慣領導的人品和心胸,離職去了賽菲爾,總覺得終於可以重新開始,沒想到遇到一個更變態的女人,上班時間都是我催著要工作任務,下班因為玩了幾局遊戲,被打“小報告”,人生第一次被公司辭。我連最後的辨白都沒有做,直接安靜的收拾好東西,和所有的人笑著告別,與每一個做完拜別後,風輕雲淡的離開。帶走的除了行李就是幾盆杜鵑、春蘭的花草。
我一直告訴自己無論遇到多少世故人情,無論遇到怎樣的非難都要優雅的邁過去。離開北京,回到老家,我想錢掙的多少其次,挨的親人近些,這樣也可以照顧。媽媽身體不好,哥哥眼睛又不好,作為家裏的男孩,我要努力照顧好這個家。回來真的不適應,格局小了,從事的工作也不是那麼規範了。原來一心想做個純粹的管理人員,有閑暇時間就思考自己喜歡琢磨的思想問題。2015年是人生最灰暗的一年,到目前為止,奮不顧身的愛情讓我遍體鱗傷,工作又沒了,連帶著“氣吞萬裏如虎”的豪邁。
在我人生最灰暗的時候,我慶幸自己沒有糟踐自己,沒有那些戲劇中的行為。很多人活著,不是為了感動別人,隻是為了感動自己,盡管以“讓別人看得起自己”的名義,無論是友情、愛情、還是親情的範疇裏。也是在我最冷清的時候,我開始和世界開始劃清疆界。以前在乎的人,以前在乎的事,慢慢“淡以交”、放下。倒不是說自己要和現實妥協,也不是因為無奈,隻是想活的清淡些。
2015年12月22日,一個女孩突然跟我表白喜歡我。可是要知道,我什麼也沒有,車、房、優越的生活,當時感覺整個人都傻掉了。因為我比較“另類(不是異類)”,所以我覺得我這輩子可能都不可能被喜歡,因為無論思想還是處世原則,我覺得和和現實好遠好遠。我當時覺得:不合適。一是興趣愛好,我的興趣愛好估計在幾百萬人的濰坊也找不出幾個;一是感覺思想境界,柏拉圖曾經以“圓裏圓外”來解釋知與不知,我沒有多麼高深的境界,但恰好行走在圓的“線”上;還有一個就是我不是不想找,我想找一份真正能夠安下來的感情,兩個人真的能夠並肩攜手走下去,不會因為世俗的各種計較而紛飛流散。這時候的被表白不像大學時期“永遠無悔的是我的雙眼”,也不是在公司那時候“意氣風發”。貧賤時見知交,富貴時見至交。我畢竟不是24、25的年紀,沒有放縱自己的理由,雖然從來沒有放縱過。我跟她說:我們不合適,沒有共同語言。女孩哭了,當時說的那樣堅決,非要在一起。我知道人在起性的時候總是說出“賭誓”的話,我不需要去戳穿,也不需要輕視。你所謂的風景,別人畢竟不能身臨其境。隻能好好待她,隻希望她對我隻是一時迷戀,無論是因為容顏還是因為世人所謂的“氣質”、“才華”。等哪天她厭倦了我,自然也就選擇離開,我又何必強行扼殺。對於愛,我“再”也不是那種付出了就放不下,三毛說:“如果有來生,要做一棵樹,站成永恒,沒有悲歡的姿勢。一半在塵土裏安詳,一半在風裏飛揚,一半灑落陰涼,一半沐浴陽光。”人潮人海中,方生方死後,如果不能駕馭自己的心,不能收放自如,我這一路的修行也不過是浮誇的“泡沫”,除了對至親之人的情感。
現在的土豪,很多都有文化焦慮症,生活無憂便要找個“大師”作為自己的導師,那些仁波切、禪師在這個時代廣發大願,要廣渡眾生,度出一身的肥肉、寶馬、別墅、私人飛機乃至私生子女。南懷瑾說::欲要渡眾生,反被眾生渡。大抵如此吧。佛教有六度波羅蜜: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止觀)、智慧。《壇經》:五祖弘忍親自送惠能到九江驛,令上船,把自搖。惠能曰:「請和尚坐,弟子合搖」。祖雲:「合是吾渡汝」。惠能雲:「迷時師度,悟了自度」。大乘子弟往往說小乘子弟都是“自了漢”,其實不能自了,談何了眾生。所謂發願也不過是一句空話和唬人的招牌。學佛者如麻如粟,千年以降,活佛、禪師如草如蟻,又有幾個成就菩薩、佛果位?又是大勢至再來,又是維摩居士再來,不過俗語而已,誰會悟了還自詡別人再來?
世人喜歡看海,文青喜歡頌吟“麵朝大海,春暖花開”。可是有一種海,沒有比大陸還要寬廣的領域,沒有十裏白沙,沒有美人魚和海螺,沒有呼嘯的長風,沒有千帆競發,如一潭靜水,卻能瞬間起嘯浪、霎那摧山,便是依身而存的“心海”。海有涯,洋有畔,此心有絆。都說悟了好,其實不悟何嚐不是一種幸福,即便有悲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