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誰說戰無不勝攻無不取來著的,淩王一直笑盈盈地看著那個太監,似乎他是自己的再生父母。
傳旨的太監被兩個表情看的一陣發麻,可是兩個都不是自己能惹得,隻好一直跪在下首,小聲的重複道:“太傅,您快接旨吧,去遲了,奴才會被罰的。”
“好吧,等我去換一下朝服來。”清顏不知道為什麼那個退休的皇上不管有事沒事每天都會找著自己切脈問診,問完診後便聊著清顏的事情。清顏此時又冒出最近經常出現腦海的思緒:難道他知道自己是那小公主,不,不會的,清顏搖搖頭,走向寢居室。
淩王見清顏身影消失在客廳裏,轉頭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太監,收斂了剛才的玩世不恭,對著他說道:“父王上午不是找了太傅問脈嗎,怎麼才不過兩時辰又來召見?”
“淩王,奴才也勸你快回宮吧,估計,先皇這次真的撐不住了!”太監低聲下氣的勸道,聲音裏加入了絲絲苦澀,他跟著先皇一輩子了,想到以後主子去了,心裏就是一陣堵。
“什麼叫撐不住啦?父王上午還不是好好的嗎?”淩王冷不防的加大了音量,廳內的人毫無防備,皆被嚇得抖了一抖。
“淩王,您不知道,先皇,本來最近幾年身子一直虧損,前禮拜太子登基為皇那段時間,更是心力憔悴,幸好太傅醫術高明,撿回了聖命。隻是、這次恐怕。”太監被淩王那灼灼的目光嚇得膽戰心驚,沒有了先皇的保護,他現在什麼也不是,隻是一位孤獨的不完整的老人罷了。
清顏和淩王很快便趕回皇宮。清顏剛進先皇的宮殿,“參。”參見先皇四字還未說完,她的注意力便被殿內無數哭泣的人嚇了一跳,難道她來晚了。
清顏本來對於慕容勻並沒有多少感情的,可是慕容勻這些日子對待自己比對待親生孩子還要好,清顏也漸漸被感動,從心裏接受了慕容勻便是身子原主人的父王。
“你來了,過來,到我的身邊來。”眼前的床簾揚起一角,一隻枯瘦的手伸了出來,對著清顏的方向招了招手。
清顏對於他那我的自稱已經見怪不怪了,清顏按壓住心裏那躁動不安的心,踱步走近。
看著床上平時就覺得形容瘦削的慕容勻,此時忽然精神十足的樣子,清顏心裏更是一悸,這是回光返照吧。
看著清顏走近,慕容勻揚揚手,對著還跪在殿內的人道:“你們都下去,我同太傅有私密話要談,你們回避。”
“是。”眾人魚貫而出,而此時已經成為皇帝的飛堯走在最後麵,若有所思的看著清顏和露出的那枯萎的手。
“雪兒。”慕容勻看著眼前臉容與惠妃相似程度九成的清顏,枯瘦的大掌包裹住清顏的小手,如同一個父親般的握著。
“恩。”正沉浸在悲傷中的清顏沒意識到他叫她的稱呼的改變。
“我要死了。”慕容勻直視著清顏,接著道:“可不可以叫我一聲父皇。”
“額?”清顏此時終於回過了神,一臉驚詫的看著慕容勻。
“就一聲就好。讓我再次體會我的雪兒寶貝那嚅嚅的聲音,好嗎?”
雪兒?清顏是知道的,自從上次對這個身體的所有記憶複蘇,她就知道這身子的主人名字就是心雪。霎那間,清顏的思緒似乎被另一個靈魂主導般,很自然的一聲‘父皇’便破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