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算一切重頭來過我也始終沒辦法忘記前一世周笛清和我說的那些傷人的話,他笑著和我說話還好,他要是一旦變臉我就有些說不出的膽怯,杯弓蛇影了。
“桐桐!”宋宇的聲音及時響起,讓我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來,抬眼望去,他就站在不遠處朝我微笑招手,額上幾滴晶瑩的汗珠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
“姐夫!”如逢大赦般,我拔腿就朝宋宇跑過去,把周笛清遠遠地甩在了身後,不再回頭看他一眼。
“桐桐怎麼會和周笛清在一起的?”宋宇張開雙臂一把接住我,笑嗬嗬地問。
作為宋氏曾經的繼承人,宋宇自然是認識周笛清的,不過和宋家的人脫離關係之後他已經和那個圈子裏的人漸漸疏遠了,即使見了麵他也當沒看見一樣。過去的宋宇或許風光無限、光環加身,但是如今的宋宇隻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人,他想要的也隻是平平淡淡的生活,安寧,穩定。
我扁了扁嘴,故意裝作不高興地在宋宇的腰上揪了一把,耍起了家常便飯般的小脾氣:“什麼是周笛清?周笛清幾塊錢一斤?好不好吃?我又不認識他,我隻知道他討厭死了,走路都沒聲音的,像阿飄一樣冒出來妨礙我曬日光浴。”
“嗬嗬。”宋宇知道我的脾氣,也不再說什麼,寵溺地揉了揉我的頭發就牽起我的手沿著來時的石板路往回走。
“姐夫是怎麼知道我在湖邊的?”我整個人都像八爪魚一樣掛在宋宇的身上,天氣再熱也不想放開,他身上總是有一種吸引我的氣息,淡淡的薄荷清香混合陽光溫暖的味道,異常好聞。
宋宇卻賣起了關子,裝模作樣地搖頭晃腦道:“桐桐猜?”
“猜不到!”我吼回去,還加上無賴地跺腳,在他麵前我總會無意識地忘記自己真實的年紀,做什麼都無所顧忌,因為我清楚地知道,隻要有他在,我就可以永遠三歲。
宋宇拿我沒轍了,隻好從實招來:“因為姐夫知道桐桐最喜歡跑到湖邊來玩,以前每次帶桐桐去醫院看病,醫生叫打屁股針立馬就不見了人影,結果姐夫每次都是在醫院的湖邊找到桐桐的。”
“咦?”我伸長了脖子朝前麵探了探去看宋宇帥氣逼人的臉,咂咂嘴道,“記得這麼清楚哦?”
“當然了。”宋宇順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得誌得意滿,“桐桐的一切姐夫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聽得心裏一暖,麵上卻皺皺鼻子吐吐舌頭無賴地撒嬌道:“我餓了,想吃飯!”
“想吃什麼?”宋宇還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好脾氣地問我,好像在我麵前他的耐心永遠都用不完一樣,“學校附近好像沒什麼特別有名的餐廳。”
“新天地的翡翠酒家。”我脫口而出,才不管這裏是城東還是城西。
宋宇隻是猶豫了一下下,立馬就答應了下來:“那咱們開車去。”
“姐夫最好了!”我像前一世一樣一得知有好吃的東西就高興得立馬蹦了起來,繞著宋宇跑了好幾個圈圈,逗得他笑得合不攏嘴,我知道,宋宇習慣的始終還是前一世那個沒心沒肺、神經大條、自我中心的阮霽桐。
2013—08—08(2014—0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