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你說的是哪裏話!你放心,阿衿我會替你好好看著,你就安心換皮去吧。”韓風忙拉住阿衿,嬉笑道“美人姐姐就先委屈委屈照顧你這小鬼頭好了!”伸出一指按著阿衿的小鼻子道。裝作一副委屈模樣。
“娘親!”阿衿被韓風拉了回去,皺著眉頭瞪著水汪汪的大眼樣子倒是十分憋屈。好不容易才和娘親在一起,他突然害怕了,害怕像上次在石窟小鎮那樣再也找不到娘親了。“那你要趕快出來呦!”最後跟著韓風站在韓風身旁,紅著眼眶道。
“嗯。”如長笑著,她一定會好好的出來的!隨後跟著顧眉生一起走到外麵的院子去。顧眉生臨走前還不忘在房裏設下結界,將韓風與阿衿兩人隔開。一來是為阻止他二人跑到院子裏來耽誤換皮過程;二來是為了防止再有人闖入竹林,到時候自己不在場生怕這二人有個什麼意外不好交代。
院裏,竹林蓮花。
翠綠的竹子一片緊接著一片層層鋪開,直往山上生長過去。綠葉青翠欲滴,風吹得竹林沙沙作響。地下溪流淙淙,水聲嘩嘩。河流兩岸的岩石布滿深綠色的青苔。
“顧先生的條件是什麼?”如長與顧眉生兩人並肩而行,目光放眺到遠處的竹林。這裏的景正是他房裏掛著那張畫的背景,隻是比原來多出了好多片竹林。後心中暗想,已經過了兩百多年,這片竹林長成這樣也是應該。“顧先生之前說過,從不輕易為人畫皮。更何況我是一整張完好的皮囊。世人都知顧先生要的條件有多苛刻,如今顧先生肯為如長慷慨換皮,看中的是如長身上的什麼東西?還恕小輩愚鈍,請顧先生直言。”如長自顧言語道。之前顧眉生一直沒開口,可能是有旁人在。現在已經將兩人支開。那便是開始交易的時候了。
“嗬嗬嗬......”顧眉生輕笑出聲來,深深的吐了口氣。不慌不忙的將方才那幅畫好的畫從衣袖中抽了出來,緩緩打開。畫中的女子依舊靈動的眨著雙眸。巧笑嫣然。
“你可知我屋內所畫的那名女子是誰?”
“如長不知,但還是能猜出,那畫中的女子是顧先生的心上之人。”如長答道,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但從那些地上淩亂的不曾畫完整的廢棄作品可知,他畫那名女子畫得格外用心。唯一能讓他滿意並且畫成完整一副的也就隻有牆上的那一幅。
“她的確是我心愛之人,我們曾許諾相守在一處長滿青翠竹林開滿純白蓮花的山水間,在那裏安家落戶,相伴一生。”顧眉生淡漠道,誓言本該是美好的。如長卻從他回憶的眼眸裏看到了不該有的淡漠和悔意。
“後來呢?為什麼隻剩你一人守在這裏,守了兩百多年?”如長急問道,後又覺得唐突,忙補道“是如長冒犯了,若是痛苦的往事,那不要回憶也罷。”
“沒什麼。一切皆已隨風如畫,煙消雲散。”顧眉生平淡道,看了看手頭上的畫,並無再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條件是什麼?”如長問道,轉身與顧眉生對視。
“其實條件很簡單......”
......
雲國行宮外,泥濘的雨地上一路滴著一條血路來。鮮血染紅了泥土,漆黑的前方一個青色的身影不斷的往前移動著,越靠近那抹青影,幽幽的陶笛聲就更是響亮。
慕容尋拖著受傷的身子,不斷在大雨中前進。
或許你還有別的選擇!
她說,“或許你還有別的選擇......”
藍色的瞳孔裏不斷的閃出幽藍色的熒光,眼睛向四周望了望。最後像是熄了燭火,眼眸一瞬間黯淡下來。這似乎是一曲無人聽得懂的歌謠,隻有慕容尋才能聽得見。他的體內的蠱蟲聽到熟悉的歌謠興奮得在他體內四處動彈,在他的五髒六腑間來回蠕動!
身上負著傷,體內還有異物在他身上鑽痛。慕容尋強忍著身上的每一次疼痛,來到一個廢棄的石洞前。
走進洞內,磅礴大雨一下子拋在腦後。洞內幹燥,四處都是幹枯的稻草,吹陶笛的人正坐在一塊大石上靜靜的等著那個向她走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