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小鎮,竹林外,茅屋前。
韓風和阿矜兩人正焦慮不安的在屋內等候著,韓風不停的在竹屋內繞著桌子轉圈,阿矜則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玩著桌子上的茶杯。
“我說美人姐姐,你就別再轉圈子了,這來來回回你都轉了不知道多少圈了。繞的我頭都暈了,眼睛都花了!”阿矜拿起桌子上的一塊翠玉色的琉璃杯,嘟著嘴巴子皺眉道。
“你這小鬼你懂什麼?”韓風突然停住腳來,回頭瞪了一眼阿矜。他這小鬼怎麼知道他所擔心的是什麼?這個顧眉生來曆不明不白,心裏有什麼念頭也無人能曉。如今他卻肯輕易為如長這丫頭畫皮換皮。不知道他葫蘆裏又打著什麼算盤!
阿矜正打著嗬欠,不禁瞪大雙眼,“娘親!”
“娘親!真的是娘親誒!”阿矜看著那從結界外走進來的人,顧眉生仍然緊隨著跟在她的身後,走在前頭的女子容顏煥發,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全都長了出來,披肩散發,發黑如墨,輕柔如綢。臉上脂粉未塗,唇上也隻是淡淡的光澤。那雙墨石子一樣得黑瞳正絕美的鑲嵌在她的臉上!美得毫不庸俗,正是恰到好處的風華絕豔!
“如長?”韓風跟著阿矜激動的舉動,側目看向身後走來的人。那是一張精致秀麗的素顏,所有的美麗全都在她臉上一點點展現,她若世間最純的無暇之玉。看一眼隻覺得賞心悅目,再看一眼,便可傾世風華。看著她毫發無傷的走了出來,這才將那久久懸掛的心安心的放了下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適?”韓風忙擔心問道,擔心她內在受著他肉眼所看不到的傷。
話剛落下,便見一團黑影快速的撲了過去,直抱著如長的大腿,迫不及待的撒著嬌。
許是太久沒有感受到來自母親的親昵嗬護,如長不禁彎腰將他一把從地上抱起,將自己的臉頰貼近阿矜的額頭,親昵道“阿矜。”換好皮,肌膚與肌膚間觸感是多麼的熱切。隨後心頭一酸,莫名的浮現暗湧。她有多久沒抱過阿矜了,從他一出生到現在,越想越覺得愧疚,手上不禁越用力的將他抱緊。在看到衛君魔球裏的那一幕,她的世界真的傾塌了,她以為她再也見不到阿矜了,她以為這個世界上的唯一一個親人她都失去了!想到這裏又不禁想起慕容尋來,那個給她無數溫柔的男子竟會親手挖掉自己的心,握著一整顆血淋淋的心,血流滿了他的一整隻手,也染紅了她的眼,想起衛君在大燕前告訴她的話“你可知道被人挖心是何等滋味?”現在她嚐遍了這種味道,她負了慕容安。現在她唯一想做的一件事:
那便是一路北上,將阿矜帶回他的親生父親身旁!
然後遠遠的遠離他們父子,她沒有臉麵更沒有理由再次回到慕容安的身邊,而他身邊並不缺少女人陪伴,更不會缺像她這樣的女人!
齊國滅亡的那一瞬,她沒有忘記。她會帶著齊國的所有希望活下去,還有大姐畢生未完的心願,“葉凡將軍。”
還有衛君所欠她的,在她身上所做的每一切,她必親自雙倍奉還!
......
告別顧眉生,離開石窟小鎮。如長帶著阿矜一路北上,韓風跟著如長帶著阿矜一路往雲國方向趕去。不放心如長和阿矜這個纏人的小鬼頭。還有......此去雲國,恐怕凶多吉少。從昨夜開始便眼睛不自覺的一個勁兒狂跳。衛君那毒娘子的力量恐怕沒那麼簡單。一連下來發生的事都有她的參與,若是沒有衛君這個人,大概這一切也都不會發生。說起來他和傻丫頭一樣,他的仇人不止是司徒扶疏跟司徒靖宇這兩個人,幕後的始作俑者應該是她。
“丫頭,你餓不餓?要不要先找個地方歇著?”韓風坐著外麵,駕著馬匹,一路向北。想來這一路上風塵仆仆,就算不累肚子也該餓了。
馬車裏等來的不是如長的聲音,而是那小鬼頭慵懶的叫嚷聲“好啊好啊!咱們早就該去吃點東西了!”阿矜一聽有東西吃,原本還昏昏欲睡的眼眸立馬放起光來!激動的將整個腦袋探了出去,掀開門簾,將手搭在韓風的肩上,嘿嘿笑道。“美人姐姐兒,咱們去哪裏吃?”
“你這小鬼,就隻知道吃!”韓風轉頭衝著阿矜笑道,“你娘親呢?”想著想著,不禁問起阿矜來,這一路上這傻丫頭竟然連句話都不講。
“大概是累了,娘親已經睡著了好久了。”說到如長。阿矜不禁歎了口氣。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哦?睡了?”韓風抿唇一笑,原來是累了。睡著了也好。這些日子以來,夠她受的了。“我們再走一小段路,進了前方的村莊找戶人家安頓下來就有東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