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延巡眉頭一皺,但還是轉身恭敬道:“嫂子嚴重了,弟所言之一切,皆為盧家之基業”
來人真是盧延昌的正妻佟氏,乃是豪門大族出身,以前盧光稠在的時候,還算恭敬溫婉,但自從盧光稠離去後,便有些變了,經常插手政務,為自家人謀取權利,且聽聞最崇拜的便是武皇。
“盧家的基業,夫君比誰都看的重,剛才的話我也聽到了,夫君剛剛上位,豈能朝令夕改,若如此,未來政令何從,夫君的位置已經得到了梁帝的認可,下何人敢妄動,我看二弟你太多心,也管的太寬了”佟氏冷聲嘲諷道。
“夫人”盧延昌聽到這話,連忙喊了一句,隨即對著盧延巡抱歉道:“二弟,你先回去,這件事情大哥一定好好考慮一下”
盧延巡望著抱歉的大哥,冷麵的佟氏,苦笑了一聲後,抱拳道:“大哥,那弟告辭了”
“好”
望著盧延巡離去之後,盧延昌橫眼道:“夫人,二弟也是一番好心,你過了”
“夫君,奴家也不願如此,但實在聽不慣他的口吻,自從父親去世之後,他就似乎變了一個人,讓人不得不擔憂”佟氏嚴肅道。
盧延昌一愣,隨即也有些不解的點頭道:“二弟這段時間的確變了很多,好像更有主見了”
“真是,夫君,父親沒去世前經常他體弱無能,但你看看現在,他什麼事情都要摻和,足見他隱藏的很深,夫君要心對待啊”佟氏忌憚的道。
聽到這話,盧延昌搖頭笑了笑,道:“不會的,二弟來其實是我帶大,估計看我這個大哥剛剛上位了,所以想表現一下,可以理解,沒事的”
佟氏秀眉一皺,但也不再多什麼了。
。。。。
而另外一邊,盧延巡有些疲憊的出了刺史府後,隻見一名身高八尺,武者短衣裝扮,麵目剛毅,手握長劍的護衛早已等在外麵。
兩人上了外麵的馬車後,護衛立刻關心的問道:“公子,怎麼樣了?”
盧延巡輕輕搖了搖頭,眼中有些失望。
“公子,您不能在期盼大公子了,叢他上位開始到現在,三個月了,若不是公子在暗中統籌,大批的官員早就離心了,根據魅組得到的可靠消息,百勝軍指揮使黎求已經有些按耐不住了,青狐已經三次傳信,而這個時候大公子又把齊鎮老將軍給撤了,這完全是在給黎求機會啊!”護衛低聲細語道。
盧延巡歎了一口氣,臉上突然露出了絲絲的追憶,自他穿越到這五代十國的初期已然有三年了,他不但成為節度使之子,更擁穿越者的金手指,原本是可以創造屬於自己的基業,但在這三年內,父親盧光稠對他隻能算一般,真正對他好的,隻有自己的親生母親尉氏,以及盧延昌同父異母的大哥。
沒有穿越來之前他的,體弱多病,且性格懦弱,又是側室所生,對盧延昌可以沒有任何的威脅,也沒有絲毫的幫助,但盧延昌確很疼惜他這個比弟弟,為他選擇府邸,為他準備金銀,讓他親自挑選護衛,一樁樁一件件都讓他感動,
盧延昌對他的愛護是發自己的內心的。
也真是因為這樣,在這長達三年的時間裏麵,他寧可不發一言,也絕不在盧光稠麵前多言一句,就連勢力也僅僅控製在保護自己的間諜和金銀上麵,所有的官員和武將他從不摻和,因為他怕,怕自己勢力大了,會控製不住自己的野心,奪了自己兄長的位置。
然而他雖然是穿越的,但他對五代這段曆史根本不太了解,最多也就知道一個朱溫,完全不知道自己大哥會是什麼結局。
當盧光稠去世之後,大哥上位,盧延巡很高興,然而漸漸他發現大哥真的比自己的那位有些陌生的父親差的太遠了,他文人氣太重,且太過重舊情,識人不明,後庭不淨,若不是他在兩年前秘密組建了暗組和魅組,在這三個月內,不斷的搗亂,不斷挑撥,估計已經有許多贛南的官員投靠四處活動的黎求了。
但縱然如此,若齊老將軍離去,一切都無用,黎求將再無顧忌了。
至於韓興這個人,完全是個牆頭草,且早就偏向了黎求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