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蹲下來,伸出手來捧水洗臉,倏地一驚,還真是凍人。難道他就不怕凍嗎?不過想想也是,不是每個人都像她一樣天生懼冷。
片刻工夫,他已經叉上一條半斤大的溪鯉,男人臉上是俊朗的笑意。說道:“阿馥,你看!是不是覺得你夫君越來越厲害了?”
臭美吧!阿馥白了他一眼,說道:“會叉條魚有什麼了不起的。”
男人的臉上有著淡淡的失落,這一點兒麵子都不給他留嗎?難得他還大清晨的醒來跑到這清冷的水裏來抓魚給她吃。
“難道你會?”他不以為然。
“怎麼不會?”她亦不以為然。
女子倏地粲然一笑,白玉手腕上顯露的金鈴,發出耀人的光芒。粉潤的小唇輕輕地念道:“槿,瑟,哮,列,栕,起!”
溪中卷起水浪,如狂風卷起的漩渦一般,慢慢地升向空中,清晨淡淡的陽光鋪滿著一池。陽光反耀上水麵上,柔和美麗。那在空中漸漸飛旋慢大的水渦,突然朝著岸上灑落。
清涼的的溪水頓時灑落在岸邊的草地上,那草地上徒然跳動的還有幾十條白白的翻覆彈動的魚兒。
“你……”男人額上頓時掛滿黑線。迷人的嘴唇,微微地顫動著,好像急得有理說不清。
“阿馥你好刁鑽。竟然用道術。”
“不就是捉個魚嗎?”阿馥捊過垂下額頭的發絲。不以為意地看了他一眼。“反正結果是要抓到魚,你管我用什麼方法呢?”
再見到男人怔怔地抿嘴不說話。阿馥這才微微翹著兩片淡粉的小嘴唇。說道:“一下跳上來這麼多,都吃不了,還是放它們回去吧。”
金鈴一搖,草木似乎聽到指揮一般,把那些翻著白白肚皮,在那裏跳動的魚兒,全部彈回了水裏。
然後,女子把手縮回披風裏。說道:“我都餓了!”
淩綦這才無奈地歎了口氣,她還真是一點麵子也不給他留,還好這裏隻有他們兩人。
紅紅地火苗輕輕地舔著架子上烤著的溪鯉,陣陣沁人的香味溢了出來,男人的手熟練地翻動著,阿馥驚訝地望著他,他認真起來的樣子,真是好看。
“感動了嗎?阿馥!你夫君會做的事情可多著呢!”他在她的麵前可真是越來越滑舌了。
阿馥抬頭,卻見他把剝下一塊魚肉過來,遞上她的嘴前。男人柔和地說道:“吃吧,不燙嘴了!”
機械地張嘴接住,慢慢地咀嚼著。眉角越擰越深,胸口壓迫得厲害。女子慌忙跑遠扶著樹吐了起來。
男人一悸,臉上有些慌神。丟下手裏的魚,趕緊上前去。問道:“不好吃吧,肯定是的。又沒有什麼佐料,當然不好吃。我們不吃這個了。回頭吃生果吧。”
輕柔地拍打著女子削瘦的後背,劍眉越擰越深。這些天肯定吃了不少苦吧,她的身子又瘦了不少。
“叮……”的一聲聲沁響,女子手上的鈴鐺倏然地動了起來,男人的臉色變得淩厲起來,他怎麼會忘了,此時正在逃難呢?
卻是笑著對她說道:“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有沒有青果吧,這裏我剛才看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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