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馥淡淡地說道:“你醒了!”
“嗯??”淩天烈,緩緩地睜開墨玉般的眸子,四處瞟了一眼。入耳的隻是吱呀的輦車聲,還有風吹雨的呼呼聲。
“我還活著!?”他的眸光漸漸犀利起來。緊緊地盯向阿馥。
“當然活著,你若不活著,怎麼救我夫君。”阿馥望著他,嫣然一笑。
“讓我救他!可是他要殺我。皇妃娘娘,你和他到底在搞些什麼陰謀!”淩天烈臉色抽了抽,眸中嗜火。
沒想到淩綦竟然要殺他!不!應該是早已想到,北院偏殿失火之時,淩天烈早就料到淩綦不會放過他。隻是當時他想逃已是來不及。
明明被人一劍直中心髒,可是現在為什麼一點兒感覺也沒有?身上也沒有一點兒傷。
“你沒事。”阿馥幫他確認。
“可是明明……”他迷惑的光芒一閃而過,仍是直直地盯著阿馥。“看來又是你們弄的小把戲!為什麼?”
輦車倏然一停,駿馬一抬前蹄,一聲長嘶,揚起地上的泥濘。陶丘目光冷冷地盯著擋在前麵的一群侍衛。
看來他們是來送死的。陶丘的銀發倏地變得通紅起來。
車內的人怔,淩天烈冷峻之色,正起身朝著車外而望。阿馥一把抓住了他,“你別管!”
“哼!”他冷冷地哼了一聲。
“大膽!”阿馥輕喝道。“如果你不想生不如死,就給我好好地在這裏呆著,別忘了,你可是在逃命。不要拿高高在上的語氣與威嚴跟我說話。”
阿馥警告道,而且:“你最好聽我的!”
無比沉澱的話語,眸光一片淩厲,讓銳利的睿光,倒是讓淩天烈一驚。他第一次感覺,這個女子的眼神竟然也如此讓人懾服。
阿馥看了他一眼,然後將風帽戴在自己的頭上,擋住了半邊臉,任人也是看不出來。隨之拉開車帷探身而了。
她聞到了濃濃的殺腥之氣,而看看陶丘宛如修羅般的殺氣。蹙眉上前拉住陶丘手裏的馬鞭。鎮定道:“不要殺這些人。我們隻管走。”
她實在是不喜歡見到血。陶丘聽此點了點頭。一揚馬鞭,駿馬長嘶,踏蹄上前。
站在為道的宮服男子,手中的拂塵一揮尖銳的聲音響起。“咱家奉皇上之命,捉拿在逃的死囚。過往的輦車均得接受檢查。”那拂尖揮動的瞬間,如下了毒的刀子一般,一道內力凝聚的氣刃,便震得馬一驚,倏然倒地。
“混蛋!”阿馥低咒,看著倒在地上抽搐的棕馬。握在手裏的馬鞭一揚,一聲啪的聲音。
“看來不是我們不願意放過他們,是他們不願意放過我們。”陶丘挑眉,滿臉的不屑。
“定住他們,我們下車走。”阿馥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手拂塵的東西。一個太監如此囂張,而且他那聲音真的很難聽。特別是說話的時候,還捏著蘭花指。
陶丘身形一躍,一道綠兒經過,那隊人周圍,然後那些攔路地人便不能動彈。
阿馥上前,怒視那名太監一眼,“原來是內侍衛的侍衛長啊。”輕拍了拍那光潔如乳豬的諂媚小臉。
那小福子,滑溜著細小的眸子,一洭的幽怨。
細碎的春雨淅瀝,又是了陣腳步聲,那聲音好像還走得很急。朧夜帶領一行人趕了過來。見到被攔截在半道的阿馥,明顯一怔。
然後又緩緩上前,看著一動也不動的福公公。
轉身朝著身後的手下說道:“走,這裏有福公公,他會搞定。我們先去天香酒家。”
“吃飯去??”朧代那個迷惑啊。
“難道你想留在這裏幫他們。也好,我們先走。”朝著手下一揮手,朧夜大步地離開。
朧代一愣,看看一動不動的福公公,又看看漸漸行遠的兄長,搖了搖頭。當他什麼也沒有看到。還是走吧。
“馬都被這死太監給打死了。”阿馥輕厥粉唇,抬眸望著陶丘。
“那得叫那死太監賠!”綠兒不知何時從車內走出來。身後跟著的是淩天烈。
“怎麼賠啊!”淩天烈冷冷地附和道,一臉同情之色地看著福公公。
“怎麼賠,賠錢啊!”綠兒笑道。她雖然進宮不到半月卻是親眼見到這個內侍總管收受錢財的那股狠勁。就連雁過都會要拔掉幾根毛,宮裏的宮人,都受過他的氣。
隻見這女子上前,便解開太監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仍在地上一件件的翻著。
“幾千兩!?這麼少啊。”綠兒歎了口氣。抬眸看著光著上半身的福公公,眼睛又瞅了瞅下去。
那挑釁的目光讓福公公一悸,臉色早已是一片蒼白。
綠兒手裏抓著一把銀票,朝著阿馥笑笑:“皇妃,我們出宮急,沒帶錢。沒想到福公公真是雪中送炭。”另一隻手,便伸向福公公,正欲解下他的褲子。
一陣急煞的火刃如閃電般飛射過來。綠兒一驚,手裏的一疊銀票全部被火燒著。嚇得她往地上一扔,那銀票便瞬間成了灰燼。
阿馥見此,惶然道:“術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