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馥忡神,五年?淩綦,你真能等我到五年嗎?
湖心小築處的湖風輕輕地吹過,吹起阿馥素白如雪的長發,輕紗的長裙輕袂,如清泓的眸子有著複雜的情緒。
“不過,你若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陶丘身上本來俱有及重的妖邪戾氣,你知道他手上的血腥吧。他的戾氣這麼重,如果竹穀裏的靈氣壓製不住的話,他很可能被反蝕。況且我也明白,他對你的情愫不一般,相較之下,如果你在他的身邊,他自然會心平氣和些。施主知道我的意思吧。”紫玉緩緩而道。
阿馥抿著紅唇,是啊。怎麼能丟下陶丘呢。她不能啊。“好吧,我同意了便是。我知道焰兒無意偷吃了人參仙人的丹藥,日後若是有什麼用得著阿馥的地方,阿馥定當盡力而為。”有恩有得報。這裏她的原則。
“焰兒與素素玩得甚好,紫金峰上的精靈都會好好照顧他的,這個你放心。“紫玉說完,微微一笑。
隻是這個決定,留下阿馥的孩子焰兒,本來是想讓素素有個伴,不再那麼貪玩地跑到外麵去。對於外麵的危險,素素是應付不過來的。
而焰兒,紫玉仙人卻不會想到,幾年後的樣子。聰慧至極,卻是繼承了阿馥過目不忘的本領,學什麼東西,看什麼東西,隻需一遍便可以,更是有著淩綦做事淩厲如風,睥睨天下的霸氣。簡直是個小霸王。
將那人參仙人煉就的仙丹當飯吃,更是與各種花神打成一片,弄得紫金峰一年四季都是百花盛開。夜裏的曇花終於在花開整整一個月之後,受不了焰兒的淫威,搬到山底下的一個小洞去了。
就連那凶猛的禿鷲,表麵極冷,天天卻是死皮賴臉地纏著雁姑,也被焰兒整個全身羽毛盡毀,成了名副其實的禿鷲了。
清心湖畔的一處小亭。一襲淡淡粉裝的素素,仍舊是原來的樣子,十三四歲。盈盈而笑,一臉的精靈頑皮的神氣。
而旁邊正懶懶地坐在小廊欄杆處的小男孩,月白色小裝,長長的發絲用黑色的錦冠束著,粉雕玉琢般,眉目如畫,深邃眼眸,神態自若,看起來愛憎分明。卻是不掩那調皮搞惡的壞笑。
“淩之焰!”一聲長嘯,從湖底出來的是一條青魚,身上的魚鱗掉下了許多。青魚倏然變成人形站了起來。
素素一抬眸,見到青魚一身的狼狽,臉上本是長長的胡須一邊沒了,而另一邊卻是斷了截。
“青魚伯伯,你這是怎麼了?”素素忍住笑意。
“我清心小湖怎會有鱉,這麼凶猛的動物?”青魚好生氣啊。氣得一半那胡子一顫一顫的。
“我們不知道?”素素趕緊回答。拉上焰兒就起開溜。
焰兒倒是不怕,對視青魚,一臉的慵懶之意:“啊,青魚伯伯。你的胡子怎麼了,雖然平時我是看你的胡子不順眼,可是您也不用把它剪成這樣啊。這樣看起來更加的不順眼。您是長輩,我不應該這麼說你,但是如果我不說,就是不誠實,我娘親說了,做人首要的是誠實!”
“啊!!!啊!!”青魚氣得跳了起來。一個七歲的孩子,竟然如此鬼靈精怪!
“他怎麼了?”素素小聲地問道。
“不知道啊,可能是今早我們扔下去的饅頭太多,把他吃撐了吧。”淩之焰搖頭,一臉的無辜。
什麼他不知道?素素詭笑,那隻鱉是他們從竹穀的一處小窪地裏找到了,當時見它奄奄一息了。想要救它而已。況且這清心湖是整個紫金峰裏最大的放生池。不放這裏放哪裏?
“鱉是食肉的!”青魚怒吼。“你們應該把它放在流向山下的小河裏。況且那鱉一身邪氣,根本沒有仙靈之骨,明顯是修不成的。頂多就是一個三流的小妖孽而已。”
“我們,不知道!”素素趕緊說道。
“不知者無罪。您老就不要計較了。”焰兒懶懶地開口。拍拍手上的泥灰。濃濃的小眉,泛起淡淡的漣漪
“他娘的都是屁話!”一出口,青魚臉色比它全身的魚鱗還要青上許多,那不遠處走過來的紫玉。讓他嘴角一抽,直想抽自己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