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省城,天華小區,B棟507,房間內。
一個一臉凶象的人正惡狠狠的盯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年輕人,他的手裏拿著一把匕首,卻終不敢出手。
“蔣飛,你還記得開車撞死的那個女人嗎?”
鄭子風不理會對方手裏的武器,隨意的坐在沙發上,這才抬頭問道。
蔣飛顫抖了一下,他不是對曾經做過的事感到後悔和害怕,而是害怕眼前這個人。
鄭子風是自己進來的,門原本是鎖著的,但對他來說相當於沒有。
蔣飛和同住的另一人發現有人進入時,立刻抄起武器衝了上來,結果就見那年輕人將手一指,接著,一道血箭就從同住那人的咽喉噴了出來,仿佛噴泉一般,帶著妖豔的美麗,那個同伴一直到死都沒閉上眼睛,至死都保持著震驚的模樣。所以,蔣飛不敢動,哪怕手裏拿著匕首。
“坐吧。”鄭子風擺手示意了一下,蔣飛慢慢坐到了對麵。
看著眼前這個害怕得發抖的男人,鄭子風心裏忽然很不是滋味,自己的媽媽,就死在這樣一個人渣手裏啊。
“你,你不能殺我,我是蔣空的哥哥。”蔣飛的聲音有些嘶啞,有些顫抖,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後台。
鄭子風精神略有些恍惚,並沒有在意蔣飛的話,他心裏默默的想著,媽媽,你的仇人我找到了,很快就帶他來向你伏罪。
蔣飛見鄭子風注意力沒放在他身上,眼睛亮了一下,神色幾番變化後,突然一咬牙,大吼一聲,向著鄭子風撲了上去。
鄭子風看了他一眼,隨手一指,一道靈網術釋放出來,頓時將蔣飛困在其中。
蔣飛隻覺得自己仿佛處於粘稠的液體中,無論怎麼掙紮都動不了。他頓時明白過來,這人和自己的弟弟是同一類人。
“你不能殺我,我弟弟和你是同類人,他是武當派的人。”蔣飛拚命掙紮。
鄭子風站了起來,歎了口氣:“走吧,我帶你去見我媽媽。”
蔣飛喘著粗氣:“你就不怕我弟弟找你報仇?他可是連公安部掛的通緝令都能撤消,如果你敢殺我,你就死定了。”
鄭子風也不理會他,隨後一捏,卸掉了他的下巴,這樣這家夥就沒辦法繼續呱噪了。
這也是鄭子風修為低,否則可以有更簡單的辦法使其沒辦法發聲。
拎著蔣飛上了天台,鄭子風就在對方驚恐的目光中,化為金翅大鵬,雙爪抓住蔣飛,雙翅一展,帶著對方就飛上了天空。
在去大興安嶺閉關之前,鄭子風已經將母親的屍骨同父親葬在了一起,就在牛頭山附近的一片小山坡上。
運城離省城並不算遠,大鵬妖身速度又快,雖然隻能飛不到十分鍾,卻已經走完了大部分的路程,剩下的幾十裏,鄭子風展開了陸地飛騰術,帶著蔣飛向著父母墳墓的方向直奔而去。
這是一片朝南的小山坡,鄭子風的父母就葬在這裏,跪在墳前,鄭子風低聲同父母說著話,從小時侯調皮說起,一直說到父親去世後,母親拉扯自己的辛苦,說到自己如何同混混在一起,如何學壞,如何用做惡來保護自己,通過做壞事來證明自己的存在,最後又如何醒悟,怎樣考上大學,怎樣得到傳承葫蘆,怎樣踏上修真之路,等等等等。
等把一切說完,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東方已經漸白,天快亮了。
鄭子風這才抬起了頭,眼角含著淚水,他將依舊還在掙紮的蔣飛擺成跪姿,連續幾個靈網術放出,使之不能動彈分毫,這才重新跪倒。
“媽,就是他開車撞了你,今天,我把他帶來了,他的罪過,將用血來洗清。”
蔣飛嘴裏嗚嗚叫著,隻是下巴被卸,想說話也說不出來,隻能從眼神的驚恐中看出來,他是多麼的不甘。
鄭子風一掌拍在蔣飛的後背,送了一股靈力進入其體內,使之氣血沸騰,這才將手一點,在對方咽喉處開了個洞,鮮血噴出,染紅了墳前的一大片土地。
幾分鍾後,蔣飛徹底的死去了,鄭子風向著地麵連揮十餘掌,炸出一個大坑來,這才把依舊保持跪姿的蔣飛放入其中,使其在死後依然向母親懺悔。然後將大坑添平。
跪在地上,恭敬的磕了三個頭,鄭子風站了起來:“爸,媽,我要走了,下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再來看你們。但請你們相信,我會好好的活下去。”語氣到了最後,已經是堅定無比,眼中再無彷徨,再無猶豫,目光清澈,仿若深水。
他長出了口氣,抬頭望去,一輪紅紅的圓日已經在遠山中露出了頭,天,終於亮了。
這一刻,鄭子風隻覺得心情舒暢,念頭通達,似乎心境中全無阻塞,整個心境竟然提升了大大一步。
長身而起,鄭子風依然返回省城,因為在他進屋抓蔣飛前,曾聽他說到一件事,三天後,省城有一場中藥材拍賣會,介時,會有百年以上藥材出售。
省城,一棟歐式風格的別墅的客廳內,一個與蔣飛有著四五分象的年輕人在不斷跺著步,正是蔣飛的弟弟蔣空,旁邊,一個滿是絡腮胡子是中年人垂著手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