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八月初的一個傍晚,莊錦言、花品素跟大頭、方佟一幫少年打完籃球後,莊錦言和花品素兩人走在回花家舊居的路上。

花品素自告奮勇包了莊錦言的吃飯問題後,每天上午會騎著自行車從東區趕到青巷子為莊錦言做飯,下午莊錦言幫花品素補習兩個小時的功課,到傍晚,莊錦言會跟著花品素去找小區周圍的少年打一小時籃球,打完籃球,花品素才會騎上自行車回東區。在青巷子,沒有區政府莊父的同事,沒有仁愛學校的同學,這裏沒有人認識他,也沒有異樣的眼光看他,莊錦言感覺輕鬆沒有壓力,在花品素和小區少年們的陪伴下,心中的傷痛漸漸愈合。

“品素,要過個幾年不見麵,你會不會忘記我。”兩人走在小區的林蔭道上,莊錦言忽然這麼問起花品素。

“啊?你會忘了我嗎?”花品素心裏一動,莊錦言這麼說,是不是代表他的生活要發生變化了?

“不!品素!我永遠不會忘記你!”莊錦言停住腳步,一臉認真的看著花品素,這少年在他的人生中,就如寒冷夜晚裏的一堆篝火,讓他感覺到溫暖。

“你不會忘記我,我難道會忘記你?”花品素歪頭,現在務必表現出純潔無暇、對施恩之人無所求的表情。

莊錦言看著花品素笑了笑,他認為花品素太小了,等幾年以後,自己在他心中的記憶隻會越來越淡。時間總能讓人忘卻好多。

“品素,我再過半個月要走了,要離開這個國家。”莊錦言告訴花品素這個昨天晚上才確定的消息。莊錦言雖然足不出小區門,但他的手機一直在使用,昨天那人的秘書通知他,事情已經辦妥。

“走?離開這個國家?”花品素皺了下眉頭,難道將來炎華集團的老板是海龜,要先到國外去度層金再回來創業?

“嗯,是的,我將去美國紐約布法諾大學學習,手續快辦好了。”

“去美國?你什麼時候忙這個事情的?”花品素張大嘴,他都沒看到莊景言出過小區門,不想人家已經悄悄快把出國手續辦好了,他奶奶的,到底是有背景的人。

“品素,不是我不告訴你,我是想得到確定消息再說。”莊錦言以為花品素一臉的不滿是對自己有意見,認為自己留學是想隱瞞他,從莊父被雙規後,莊錦言到處求助遭拒,莊錦言的心裏就不肯輕信任何人,莊父為之自殺也要保住之人的秘書遞話給他時,莊錦言也非要等消息確定,才肯對外吐露。

“去了美國,你以後會回來的吧?”花品素憂愁,他真不知道前世的炎華老總有沒有留過學,如果留過還好,曆史軌跡將不會變化,如果前世沒去留學,今世卻出國留了學,那就是他這隻花蝴蝶翅膀扇了改變的,要是莊錦言就此去了美國不回來,那麼他花品素這些天做的不就是無用功了?

“品素!我會回來的。”莊錦言看著愁悶的少年感動,這少年對他真是情意深重,對他的離開明顯不舍。

“對,你一定要回來,回來以後開公司,創大業!”聽到莊錦言說以後會回國,花品素憂愁散去,滿臉的笑容,不錯不錯,以後的大腿還是有得抱的。

“好,以後我回來開公司,創大業。”莊錦言被少年的笑容感染,微笑著重複花品素對他的期望。

莊錦言去美國的飛機票定在了八月十六號,八月十五的晚上,花品素專為莊錦言做了頓豐盛的晚餐送行,大頭和方佟都前來為莊錦言踐行,這兩個少年,和莊錦言相處了一個多月,彼此熟悉後,兩人對莊錦言的冷淡性格開始習慣,在一起相處不再顯得拘束,說話開始顯露本性,一頓晚飯在這兩人的熱鬧下,倒不顯冷清,莊錦言的興致也被鬧上來,跟著三個少年喝了好幾瓶啤酒。

花品素酒量不大,兩瓶啤酒後就摸到臥室裏呼呼大睡,大頭和方佟拍著鼓鼓肚子告辭離開,莊錦言酒量大,喝啤酒根本就喝不醉他,等他把桌子上的碗盆收拾到廚房洗好,把舊居收拾幹淨,已經半夜十一點左右。在青巷子住了一個多月,莊錦言的家務做得麻利好多。

莊景言的機票是明天上午九點多,明天一大早,莊錦言就必須爬起去趕飛機,而花品素堅持要到機場去送行,所以今天花品素是早就準備住在舊居,莊錦言洗了個澡後,推開臥室門,就看到仰著肚皮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