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難為了你有這個心意,”甸媚兒頓了頓,看著殷鳶清麗的小臉,忽然就想起了某人:“你可知道最近相爺帶了什麼人回來麼?”
殷鳶點點頭:“有聽清玹提起過,是一個長相極其像我娘的女人。”
甸媚兒轉過頭,“我本以為,相爺寵幸我,是看到了我的真心。沒想到,隻是短短幾日,相爺又將我打回了原形。”說完,又看了殷鳶一眼:“你娘當初,是我親眼看著她火化的,若不是親眼所見,我真的無法相信這世界上竟有如此相似的人,她的一顰一笑,跟洛雅年輕時一模一樣。”
殷鳶看著甸媚兒忽然間變傷感的臉,急忙開口:“二娘要小心身體,莫動怒傷了胎氣。不管怎麼說,這胎兒是爹給你的禮物,也證明在爹的心裏是有二娘的位置的。”
聽到殷鳶的話,甸媚兒忽然就落下了眼淚:“都這麼多年了,我早已不奢望那當家主母的位置,我隻希望相爺能偶爾來看看我。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天了,卻沒想到這麼快又失去,我真的不甘心啊。”
“鳶兒,”甸媚兒突然拉住殷鳶的手,“那女人一定不是什麼好人,盡管我怨恨你娘,但你娘是一個心地善良且心思單純的人,這也是為什麼相爺一直對她心心念念的原因。我雖不甘心,卻也不得不承認你娘是我所見過這麼多人中,最適合相爺的人。那女人頂著一張和洛雅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相爺麵前,一定是有所企圖,你一定要保護好你爹,不能讓他被那女人欺騙了。”
殷鳶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去見見那個女人的。”
“我對不起你娘,也對不起你,我知道我很卑鄙,沒資格對你要求些什麼,可是請你看在你娘的份上,原諒我做過的錯事。”事到如今,甸媚兒終於放下了自己的怨恨,她隻希望能和自己的孩子平平穩穩的過完這一生。
殷鳶忽然上前抱住了甸媚兒:“二娘,我從不曾怪過你。我相信,你是除了我娘外第二個合適我爹的人,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和你的孩子,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們的。”
甸媚兒任由殷鳶抱著,泣不成聲。
殷鳶一邊安慰著甸媚兒,腦子裏卻在想著某些事情。
離開了玫翠閣後,殷鳶悄悄的對清玹下達了一個命令,清玹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清玹走後,殷鳶轉身往殷無軒所在的湖葉苑走去。
走著走著,某段談話忽然就被殷鳶聽見了。
“那女人,還真把自己當成新夫人了。”一個忿忿的聲音傳來,殷鳶轉進假山,透過石頭邊看到兩個丫鬟正走在一起聊天。
她認得這兩個丫鬟是殷無軒苑中打雜的丫鬟。
綠衣丫鬟看著滿臉氣憤的紅衣丫鬟,急忙安慰道:“紅袖別生氣了,咱們就是打雜的,身份地位又比不上人家,這些話在我麵前說說也就罷了,可千萬別到處亂說。”
紅袖不甘心開口:“綠衣,這苑中就你忍得了那女人的脾氣,我都不知道相爺是怎麼想的,那女人就不過是長了張和洛雅夫人一樣的臉,脾氣性格完全沒有洛雅夫人那般溫婉可人,上次你拿參湯給她,明明就是她自己打翻的,她居然還跟相爺告狀說是你把參湯倒在她身上,我是替你感到不值啊!”
綠衣搖搖頭,“紅袖,我們做丫鬟的,主子說的就是道理,要是我不承認了,估計現在我也不能繼續在這裏工作。好了,咱們快走吧,要是去晚了鬆萱姑娘又該發脾氣了。”
“好吧好吧,就你是好人,我們快去吧。”紅袖無奈的開口,急忙跟著綠衣走了。
兩人走後,殷鳶才從假山出來,臉上滿是沉思的表情。
剛才那兩個丫鬟的話,她全部都聽了去。那鬆萱姑娘,估計就是殷無軒帶回來的女人,聽紅袖的話,這鬆萱姑娘似乎很不得人心。
看來,她更有必要去見見這個鬆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