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風沙起,萬裏不識水。生死難走脫,非人方才過。
大漠接天際,黃海旋天轉,綠蹤那處現,茫茫走何方,終年不變樣,便是異樣海。
風帶起了沙,呼嘯而過,風大時遮天蔽日,風小時也不見得就一定好過。大漠之所以會形成大漠,就是因為它的水量少。
殘鳳不知飛了幾天,眼中所見,盡是茫茫沙海,接天連地,似無盡無頭。他從小就在這大漠旁的清水城中成長,但他卻從未有越過一步清水河。他小時常常會想,若是到那沙漠當中去生活,少了潮濕,又每天有風有太陽,不必在這清水城當中,天天太陽升起來,到了差不多中午才曬到,那該多好。但現在他不想了,他在大漠中飛了四天,走時不知大漠是看不見的凶險。他一滴水,一件食物也沒帶著,就隻身單人飛了過來,他不知這沙漠當中要找到飲水與食物是多麼的困難。修行之人肚子耐餓,飛了一天的時間才覺得渴餓,但入眼全是那茫茫的沙海,那來的半滴水,那有半點可吃的東西。
走到了這裏,心想前麵就有吃有喝的,不要回頭,一但回頭,錯過了有麵那有吃的地方,那不是白走了嗎,還要光累那麼久,再回頭,又是要走很久才行。
他一邊走一邊安慰自已,不要走回頭路,“前麵定有吃的,有喝的,你不要走回頭!”這一路走一路安慰自已,餓著肚子,渴著喉嚨,一邊走一邊嘴裏喃喃,“你知道的,要堅持住,你行的,就在前麵不遠處,要是回頭了,剛好前麵一點有吃有喝,你豈不是要冤死。你就要再重走一次……”
這個並不傻的人到了這時也犯傻了,他沒走過,一天過一天,一夜過一夜,有修為在身,餓渴幾天還死不了,最多也就難受一些……
這是第四天了,修為到了他這種一流高手的田地,想要流汗,很難,但是他已受不住了,身體裏的水分也開始變作汗流出來了,雖還沒有餓軟手腳,但這滋味是絕對的不好受。到了此時,就是要回頭路,他也不知能否回那那處能找到吃,能找到喝的清水城去了,辛好他還沒把方向誤了,還知曉東南西北。認定了往西走,他就不會更改,沒水,沒糧,他算了算,“最多還能堅持三天,我要在這三天之內找到水和糧…!”
可是他一個從未入過大漠的人,那裏能知道,在茫茫大漠當中,想要找到吃喝是多麼的困難,飛了二天,未找到一點吃喝,自已先軟了下來,身懷一身一流修為,但卻絲毫派不上用場。
大漠當中,以修行者飛空的本事,一日萬千裏,根本不是難事,但這大漠大得出奇。他初入這種處境,沒經曆過,不知可以用本身修為來抗。隻要用功力封住全身,清熱可調,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軟跌在沙土上,殘鳳苦笑一聲,嘴裏喃喃,“賊老天,當年你奪走了我的一切,使得我一無所有。現在又要讓我活活餓死,渴死在這大漠當中。我不怨你,我隻怨自已蠢。”他想到了在大山當中,天天伴著師傅,如今卻要死在這兒。這若大的沙海,就是一處棺材,沒有準備好就進來的人,都要被埋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