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再看看屏風後麵的幾位。一位一襲紫衣,麵無表情。不,與其說麵無表情,倒還不如說說他全身散發的陰霾氣息和與天具來的貴族氣質。這兩個特點一旦結合在一起,那麼帶出來的氣場是卻極其考驗身邊的心理素質,可以說,這位就是一移動的冰山。
但是他身後站著一位身著百草雜秋菊暗紋的一身淡橘長袍。在京城,夏日裏穿帶有菊花紋樣服飾的人倒是少之又少。附庸風雅,是一個大眾化的心理,什麼季節開什麼花,衣服上就繡什麼紋樣,多少年下來,早就落了俗套。可穿戴菊花紋樣,這位快奔三的先生倒是有趣,卻也不乏創意。
難為這兩位貴公子躲在隔壁廂房之中,挖人家的牆角。這間包房雖然雅致,可是隔壁就是廚房。靠在牆角,到處都是煙熏火燎,再加上蚊子…………哎,咬得他們渾身是包,小斯們也都後悔怎麼就腦子進了水,跟著主子出來了。那紫衣男子和橘衣男子聽隔壁沒有什麼動靜,到真想去問問那樓雲崢樓五少也不勸勸樓韻遙,他不知道他樓家怎麼個狀況啊。
“殿下,既然來了,您就別窩著了,還沒被蚊子叮過癮嗎?”雲崢一反風流倜儻紈絝公子哥的模樣,一副氣勢當真是不輸給那個紫衣男子。
“樓五少難不成隻發現我一人?譚先生,看來我的功夫還要向您多討教討教啊。”原來,那紫衣男子竟是當朝的三皇子,鍾離憂。
而那位穿著方式“別具一格”的那位,竟是那日在相府花園的房屋頂上窺見韻遙的那個白衣男子。可也巧了,那位先生同韻遙前世的奇葩老師譚千秋同名同姓。隻是字顛倒了,前世的譚夫子名為千秋,字為申京。而這位官居大學士的譚大人,字為京申。這兩位,時代不同,但是品味相同,名字相同,性格也一樣。
“不敢,不敢。樓五少是折煞在下了。”這譚千秋沒心沒肺的在一邊笑著,手裏的折扇合起,學著戲裏的小生作了一個揖。
“嗬嗬,譚大人倒還是一如既往的談笑風生啊。”樓雲崢笑了笑,可眼底不顯任何情緒,好似同一個陌路人對話,“二皇子,在下知道您要問什麼,可我不想為難韻遙。剛才您也聽見了。命是她的,路自然也是她自己鋪。我沒有任何權利幹涉。”
“樓五少,難道你就不想想樓家現今的處境?”鍾離憂倒是一片淡然,卻還是不離那震攝人的氣勢。
“那又怎樣?我雖然淡泊朝廷之事,卻也不是沒有能力保全樓家老小性命的。二皇子多慮了,在下告辭。”說罷,樓雲崢便讓墨鈺和芙蕖把韻遙扶上事先備好的馬車上。自己一個輕功幹脆利落地通過窗戶,躍下與墨鈺並坐,駕著馬車便回了相府。
“譚先生,你怎麼看?”目送樓雲崢一行人走後,鍾離憂轉過頭問譚千秋。
“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要看樓雲崢的話,他是個人才,自小熟讀四書五經,學得一身上乘武功,卻在江湖中查不到是何等人物,也見得他的地位分量。”譚千秋一臉的不屑,隻是在談到韻遙之時,眼底現出一抹欣慰之色,“至於樓韻遙嘛,她這樣的人不能說是人才,也不能說是天才。這些都不符合她,隻有鬼才才襯得起她的滿腹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