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劉哲一邊安撫著趴在自己懷裏的實際年齡為60多歲的“大叔”，一邊和旁邊的同窗公孫華交換眼色，偷偷的笑。
嘴上說道，“師傅乖，不哭，不哭，徒兒聽你的，給你買糖吃還不行嗎？”言畢，再也忍不住了，渾然不顧老師的臉麵，和公孫華一起捧腹大笑。
在太學院學習的有三十來人，基本上都是官宦子弟。和劉哲相好的卻隻有三個半人，一個是弟弟劉樺，一個是公孫華，一個是叫雲霓縵的女孩，另外半個是雲霓縵的隨從，叫李二狗。而其餘的和劉哲最多隻能算作是泛泛之交，見麵時抬下脖子，意思一下就行了。
公孫華是漢朝開國元老公孫約的後嗣，康封公孫家的唯一的兒子，論《四書五經》的考試成績數他最好，手上總拿著兩個圓珠，沒事就轉著玩。雲霓縵是嶽陽雲家的幼女，有著用玉石雕刻般的精致的臉，讓所有人動心，總穿著一件複古的雲霓長裙，身後一米處跟著的總低著頭的男孩就是李二狗，若論長相李二狗確是最好的，盡管一直不敢抬頭，可那清秀的臉卻也讓人神迷。
在太學院後院有一個海棠園，每到三月後，海棠柔蔓迎風，垂英鳧鳧，如秀發遮麵的少女，脈脈深情，惹人憐惜。同窗們聚在這裏，在海棠下飲酒嬉戲，夫子不讓不喝酒，女孩除外，他說“不喝酒的聚會算什麼聚會？”並要罰不喝酒的抄寫《周易》。
縱使如此還是有人不聽他的，比如劉哲，公孫華以及李二狗。劉哲總在海棠樹下舞動一杆木頭做的槍，雲霓縵癡癡地望著他，他奇怪地望向公孫華。
最後他忍不住了，走到正在讀書的公孫華麵前，開玩笑的問道：“《四書五經》，有用嗎？難道還沒我好看嗎？傷心了。”
公孫華放下書，轉了轉珠子，也笑著答他，“當然沒有，不過還要糊弄一下科舉考試。”劉哲哈哈一笑，把槍插在濕潤的土地上，坐在公孫華身邊，“他日若我做了太尉，定保舉你做司徒，那時朝堂之上，誰敢不聽我們的。”公孫華凝視著海棠花，狡黠一笑“那好啊，那時如果有誰不聽我們的，就讓他去死好了。”
雲霓縵從遠處望著這兩個男孩，真不知道他們為了什麼這麼開心，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望著他們也會感覺到在家中從未有過的快樂。她沒有發現身後的李二狗也在悄悄地望著她，但隻因為他是一個奴隸，一個下人，他不敢向他們一樣歡笑，隻敢遵循老爺的命令好好照顧這個女孩。
“李二狗，要記住，你隻是一個奴隸。”他在心裏悄悄對自己說。朝輝照在這四個孩子身上，春天的味道彌漫在後院，隻是沒有海棠的香味，兒時的戲言將來能否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