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的大地上劉哲睜開了疲倦的雙眼,陽光顯得格外刺眼,身子被凍得很久才能伸展開來,他似乎已經睡了很久很久。
“黃膘兒!”他大聲地喊道,卻沒有回應,他隻好掙紮著爬了起來,在這一片陌生的雪白中沒走幾步卻又跌倒在地上,全身刺骨的痛,他卻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受過這麼重的傷。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意識又開始模糊,他太累了,在眼睛再度閉上之前他模模糊糊的看見一個肩上站立著鳶鳥的青年臨近,臉上帶著歎息之色。
“該死,又是這個地方。”劉哲發覺自己又回到了戒指內那一片虛無的世界,與前幾次不同的是這次他是完全清醒的,並且在他麵前出現了一座通體黝黑的大殿。
劉哲略一遲疑,還是決定向大殿走去,幾乎隻是剛剛浮現出這個想法就有一條通向大殿的暗黑小道憑空出現,劉哲走在這條道上,似聽見了百鬼的哀號,仔細聽去卻是一首哀怨而歌的兒童的歌謠:
冥河岸,婆娑界,血成海,骨成山。此界餓鬼,彼岸花開,生人勿入,入不複來......
歌聲恢宏壯大,哀婉動聽,卻又給人森森嚴寒之感,動人心弦之餘,又使聽者為之哭泣。
“該死,這裏倒地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會感到熟悉。”劉哲的頭又開始疼痛,這是前世記憶將要覺醒的象征,在得到戒指後就經常發生,在遇見逍遙子後原本以為已經不會再出現的情況又會到劉哲身上,這讓劉哲既有點期待,又有莫名的反感。
漸行至那大殿之外,赫然矗立著三尊石像,左側的一尊是一匹小山大的孤傲的白狼,眼睛憤慨地望向天外,劉哲記得它,它是前世的劉哲,貪狼駒陽。“好久不見。”他將手撐到石像的前腿,駒陽的記憶他蘇醒的並不多,本隻是像放電影一般的零星的記起,再到後來遇見逍遙子後便再也沒有出現了。
另外兩尊還隻是初具模型,看不清麵貌,靜靜的立在那裏,似乎是在等待某個時刻的來臨。
在他踏入大殿的那一刻,比外麵還要冷一萬倍的寒風撲麵而來,還好他如今隻是靈魂在這裏,沒有實體否則就要被冰封。裏麵是一片晶瑩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被寒冰給封住,就連龍紋燈台上的幽藍色的冥火也被禁錮在寒冰之內。
劉哲在殿內行走,地上並不滑,那厚厚的冰咯咯作響,按理來說以劉哲的重量是做不到這一點的。走完一條長長的走廊,再是一間畫室,這裏的畫都是紅色的,帶著劉哲不熟悉的扭曲感,但因為冰太厚,看不清究竟畫的是什麼,畫室兩邊是兩間側室,直接向前又是一條更加長的走廊,這條走廊雖被冰封,可依稀還能看出牆麵上的燒痕,部分牆麵還出現的有裂縫。這裏或許曾發生過一場大戰,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留下的已經不足以推斷發生過什麼了。
這條走廊的盡頭,也是這座大殿的中心,是一片廣闊的紅色湖泊,湖麵也被冰封,這裏的寒氣則比外麵還要濃鬱,這裏呈圓形,越有數百裏寬,四麵八方共計有十三個路口通向這裏,但隻有劉哲走的這條是通著的,其他都被厚重的鐵門所阻,鐵門的門環是一種劉哲從未見過的凶獸,那凶獸與骷髏有些相似,卻擁有一點血肉的痕跡,張開著嘴,恰好足夠手掌進入。
湖中央有一塊漂浮的小島,是由暗沉的金屬組成的,完全被冰封,卻還能看出島中央一塊模糊的影子。
劉哲望向那裏,他能感覺到正是那裏的東西在召喚著他。“是你嗎?”劉哲對著那裏說道,卻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