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一個普普通通居住在帝國東北邊陲重鎮安東的少年。
如同他的名字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和其他同齡人一樣正常的每天上下學,假期去補課,偶爾跟著古板刻薄的父親聽著來自廣播電台裏麵的新聞。最近的頭條除了皇帝宮變後一直追殺流亡的竇氏兄弟,再是年少將軍宇文澤出訪不列顛帝國尋求對中東的作戰。
當然他對政治這種事情敏感卻漠不關心。
因為他知道這個世界並不會因為誰的某句話而改變,任何團體的所作所為隻不過是折騰而已。在帝國龐大的國家機器麵前,所有無力的抗爭都是卑微的,那些所謂為名請命的政要代表,最終隻要政府委以高官厚祿,便會舍棄民眾立即妥協。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人們在無限循環的抗爭和抱怨中生存,逐漸的看著膨脹的物價開始心灰意冷,開始放縱自己的生活,開始幻想,在卑微的地下開始過著瘋狂墮落的生活。
所以林凡漠視那些反抗、漠視那些不切實際的口號、漠視新聞裏麵如同宣傳鼓動一樣的頭條,漠視這個世界的所有。
皇帝的那場政變讓好多人都看到了不切合實際的希望,總覺得天會變。
而根據林凡的猜測,這場兵變的參與者,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果然,除了宇文澤以外,所有參加指揮政變的、間接支持皇黨兵變的將領無一例外被貶官,之後被無情的殺掉。而那些隻是支持皇黨,卻極力反對兵變的大臣們被留了下來,因為哪怕槍抵到他們的手裏,也絕不敢對皇帝開槍。
如果說人群中一萬個人中,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幻想著要位極人臣,過著和皇帝一般驕奢淫逸的生活。那麼,林凡是唯一一個討厭成為統治者的人,因為,沒有為什麼。
新世紀公元2030年,皇帝政變後三年。
“這是您的快遞,請簽收。”林凡騎著電動車在小鎮的街道上遊蕩,為了在假期裏能掙到更多的錢而在忙碌著。
“弱者的抗爭隻能是無力的掙紮,強者的世界才可以真正的擁有一切……”路過小鎮中心的廣場,瘋狂的政客在不斷的鼓動著激進的民眾。這個世界不需要什麼熱血的口號,因為在鋼槍和白色恐怖下,所有的一切都是小孩子過家家而已。
“明明在宣傳自由平等,可是還在鼓吹贏者通吃的道理,真不知道這些政客要把小鎮鬧成什麼樣子。”林凡的朋友用木棍敲了敲他笨重的頭盔,林凡摘下頭盔轉身看去。
“今天沒去碼頭做工嗎?”那個人是林凡的同學,也是關係最親密的好朋友。
他叫廖熙,父親是小鎮軍火庫的首席工程師,母親是鎮政廳的公務人員。按理說這樣一戶中產階級家庭的生活應該幸福美滿,可是在帝國的統治下,依舊過著不穩定的生活。
這種事情在帝國隨處可見,體麵的職位,卻依舊過著窮困潦倒的生活。而那些真正過著酒池肉林般生活的大臣們,卻總是在鏡頭前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或者憂國憂民的一副醜惡嘴臉,著實讓人討厭。
“今天還是限製進出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對對麵的國家開戰了。你要去當兵嗎?”
“難道你要去嗎?”
“當然不啊……”廖熙遲疑了一下,臉上帶著遺憾的表情,“但是,如果真有一天開戰了,作為公務員的孩子,沒準我真的會被送到戰場上去,這是躲不開的宿命。”
“不過還好,帝國比較重視軍功,沒準我就能成了大人物,到時候你巴結我可能就巴結不上了。”廖熙苦笑道。
“不要死掉。我說,如果真有那麼一天,要活著回來,能忍受我這種脾氣的人,除了你還真找不出第二個。”林凡從後備箱中拿出一袋餅幹交給廖熙。
“這是什麼?”
“禮物。”
“多謝咯!”林凡騎上車,依舊開始在七零八錯的街道中穿行。而廖熙也在鎮上的餐廳找了份零工,過著苦逼的打工生活。在餐廳的牆上,掛著三張通緝令,下麵密密麻麻的寫著幾行他們所犯下的無須有的罪行,他們就是最近犯了案,擾亂小鎮安全的“天氏三傑”。
“人,愛自己的信仰,比鳥愛自己的翅膀更厲害,請勿撕破我的信仰。如今,我要為我所相信的信仰而獻身。安東反抗軍萬歲!中華第一共和國萬歲!”在鎮政廳前,劊子手已經舉好了殺人的刀。
沒有人能站出來喊一句刀下留人,因為對於反抗者,帝國的執政者從未手軟,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也沒有人敢出來劫法場,因為在軍事重鎮安東,這種舉動無異於送死。所有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殺頭,而最可悲的是,人們看著他喊著口號,隻是認為他是瘋子,而實際上,自己卻在過著渾渾噩噩混日子的生活。
“少年,怎麼看待這樣的事情。”一個打扮的極其怪異的叔叔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