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天中午不同的是,今天的這間重症病房的門外走廊的等候區的座椅上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周悠然站在走廊上猜測,難道說他們已經不在這裏了?
她思索了幾秒鍾,覺得既然沒找到想要見的人,那便回家去吧。可是又想著,來都已經來了,怎麼說也要問個清楚。正要找個護士來問一問的時候,忽然病房的門開了,一個老者麵色淒然地走了出來。
周悠然心中暗喜,是的,她要找的正是這位老者,司漠的生身父親,曾經的華人首富,司禹,司老爺子!
司老爺子剛剛從病房裏麵出來,顯然沒想到會在病房外麵遇到這麼一個年輕的女子。不是說病房裏麵不會有年輕女子來,隻是平日裏都是年輕的護士進出,這麼一個穿著便衣的年輕女子卻很少見。
老爺子看了眼周悠然,想了兩秒鍾,突然醒悟過來,抬起手來指了指周悠然,微微一笑:“是你,我記得你。”
周悠然亦笑著招呼:“老伯。我是來看望你的。隻是不確定你是否還在這裏,所以就沒有帶禮品,還請您多包涵。”
老爺子忍不住加深了笑容,想著這女娃真是個直性子,說話一點都不會繞彎,他這輩子什麼世麵沒見過,會在乎她拿來看望人得禮品?他不知道司漠那樣一個深沉冰冷的孩子,怎麼會看上這麼一個女子。
不過這個女孩兒看起來,讓人感覺很親切,她很有親和力,讓人看著很順眼,聊起天來更有意思。於是老爺子指了指走廊上那片等候區的椅子說:“坐吧。老婆子還在裏麵躺著,我不能走遠了。”
周悠然依言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看到老爺子也落了座,這才開口問:“伯母生病了嗎?病情現在怎麼樣?”
老爺子歎了口氣:“情況不好啊,中風了。”
司老夫人一聽說老二出了事,發了瘋一樣的要來,略去中間她是如何的突破司漠的手下的看守,找到了老爺子,一路從熙港趕來瑞市的過程不提。事情發生在她看到二少爺遺體的那一刻。一連失去了兩個兒子,老夫人在看到二兒子的遺體的那一刻,暈死過去。
再救醒來的時候就中了風。在劇烈的刺激下,她腦梗塞,幾乎是一夜之間,半邊身子不能動了,口不能言,並且還伴隨著生命危險。情緒不能平複之前,一直都有著很大的死亡的可能性。眼下和躺在床上的廢人沒什麼區別。
可是這些事情老爺子是不會對周悠然這個小輩說的,而且也說不清楚,也許很多的事情司漠就沒有讓她知道。
對於老爺子說的老夫人的病,周悠然表示同情和哀歎。因為她之前沒見過老夫人,就是和老爺子也不怎麼熟悉,所以她也隻能淺淺地歎息,別的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在家裏的時候想要來探望這個老人,現在來了,卻不知道該聊些什麼了。
好在老爺子並沒有和她聊什麼沉重的話題,隻詢問了一些平常的事情,因為司家的這些事情,司漠這樣的性子是絕對不願意去觸碰的,更別說讓這個簡單的女人知情。既然她不知情,聊了也無用,不過是徒添悲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