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有些愣神。那些年不曾在意的疑點,再結合如今的處境,一個連著一個的問題浮上心頭。
爸爸媽媽究竟去哪了?
那些禮物都是那裏來的?
七歲那年她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哥哥為什麼不讓她碰書?
她為什麼會遇上穿書這種事?
先將爸媽的不知去向和禮物來源聯係在一起想一想,禮物的真假自然不用懷疑,那麼那些吸血鬼,狼人,是否存在,事實當然是不可能的,這是一個現實的世界。
再想想,既然書也能自成一界,那是不是吸血鬼和狼人的世界也是真實的存在的?連穿書都能發生,這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那麼就又來了一個問題,縱使,那些世界真的存在,那爸媽是怎麼得到這些東西的?
黎歌仔細想了想,既然自己能穿書,那麼爸媽為什麼就不能呢?這麼想想,很多事情就合理多了。
那是不是也可以把哥哥不讓自己接觸書籍理解為擔心自己年紀太小無法接受這樣靈異的事情。
她現在大概可以把自己的穿書原因理解為遺傳。
那麼現在就隻剩下一個問題了,她七歲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顯然這件事無法從已知的線索中推理出來,那麼就先將這個問題保留,暫且不理,當再次見到黎洵時,大不了問一下。
想到這裏,她的手在水盆中猛地一頓,可是,她還回的去麼?
她不可能一輩子都停留在幻境裏,也不可能自私的將這個世界的男主也留在這裏,可,能破這個幻境的,隻能是她的靈魂。
還——回的去麼?
黎洵那家夥要是知道他把自己推進這麼一個死坑裏,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表情呢?他大概會哭的很慘吧,然後還要被爸媽“遊玩”回來狠狠的教訓一通。
嘖嘖嘖嘖,可惜了,看不見他痛哭流涕的表情。
誒~自作自受,誰讓他不告訴她一聲就把她送進書裏的,讓他挨頓揍算是輕的了。
可惜連靈魂都沒有的人是無法轉世投胎的,要不然,下一輩子她一定要做黎洵的哥哥,好好磋磨磋磨他,也找一本書把他丟進去。
見黎歌愣神,慕容梓越皺眉喚了她一聲,“喂,想什麼呢?”
黎歌有點迷茫的回過神來“恩?”
慕容梓越見她這個樣子知道問也是白問,幹脆拿起毛巾淨麵,理也不理她。
黎歌無奈的撇撇嘴,真是的,這人還真是有毛病,他叫自己,把人家叫醒了還不告訴人家幹嘛,想到這,忍不住把頭向與他相反的方向一撇,餘光送了他一個大白眼。
慕容梓越擦臉的動作一頓,然後若無其事的把毛巾一扔,毛巾正好搭在銅盆邊,動作說不出的瀟灑,坐回床上,抱臂打量著這個剛才送他一個大白眼的女人。
跪在地上的婢女起身端著銅盆緩緩退下。
黎歌本身打算繼續洗臉,可是背後的那道目光實在是存在感太過強烈,她想要忽視卻忽視不了,幹脆撇撇嘴,也學著慕容梓越剛才的樣子,隨手把毛巾往銅盆旁一搭,可毛巾一點點的滑進了水裏,有點尷尬,她想伸手把毛巾撈出來,可那樣做反而顯得她更為笨拙。
她有點氣急敗壞的揮揮袖子,示意那婢女退下。
婢女垂著頭,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從一邊走一邊顫的肩膀,估計是在笑。
黎歌轉身一屁股坐在床上,和慕容梓越麵對麵,瞪大眼睛看著他。
“盯著我幹嘛?跟我比誰眼睛大啊!”大概是剛才搭毛巾的事情讓她在慕容梓越麵前出了醜,所以她的心情格外的不好,一開口就是諷刺的話。
慕容梓越一雙淩厲的鳳眼威嚴的斜睨著她,最後唇角緩緩勾勒出一抹有點諷刺和無奈的笑意,“嗤~畫虎不成反類犬。”
黎歌嘟嘴狠狠瞪了他一眼“說誰呢!”
“誰搭話我說誰。”
“我隻不過是看那毛巾有點髒了給它扔水裏洗洗而已。”黎歌死活不承認。
慕容梓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恩,被你手拿過的毛巾的確應該洗洗。”
“誒!我說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不招人喜歡呢!”
這回反倒是慕容梓越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我為什麼要招人喜歡,就算是他們不喜歡我又能把我怎樣?”
黎歌“……”忘了,這貨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