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在王府裏也生活了大半個月了,寧珂和王府上下的人也全都認識了,眾人也知道寧珂現在是小王爺身邊最得寵的丫鬟,經常為小王爺分擔府裏之事,而且每件事都辦得很好,因此寧珂在王府裏也積累了一定的威信,而且寧珂為人隨和,又樂於助人,辦事牢靠,王府的人都挺喜歡她的。
而寧珂也逐漸知道了朱厚熜的身世,朱厚熜是興王第二個兒子,第一個兒子剛出生沒幾天就死了,而後朱厚熜又有了三個姐姐和一個妹妹,不過前兩個也沒能活多久就死了,現在隻剩下永福和永淳,寧珂見過這兩位幾次,永福年方十六,性格溫婉恬靜,平常都在自己的房間裏彈琴做女紅,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年僅十一的永淳則是活潑多了,經常在王府裏到處玩鬧,寧珂時不時地就能聽到永淳的嬉鬧聲,不過這個永淳似乎很怕朱厚熜這個哥哥,好幾次寧珂都發現永淳在快靠近朱厚熜書房的時候就趕緊跑遠了,後來問過永淳才知道,朱厚熜平時都是不苟言笑,少言寡語的,而且永淳一惹禍就被這個哥哥一頓臭罵,母親蔣氏還插不上嘴,漸漸地,永淳隻要一看到朱厚熜就變得特別乖巧,看來“惡人”還需“惡人”磨啊!
而就在前幾年,朱厚熜的父親興王也因病去世,整個王府現在就由朱厚熜打理,寧珂看朱厚熜才十五歲的一個少年肩上擔子就那麼重感覺有些心疼,不過朱厚熜小小年紀,倒是把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寧珂也逐漸對他心生佩服。
天氣漸漸地暖和起來,寧珂也不用再裏三層外三層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了,這天天氣挺不錯的,又長高了許多的朱厚熜身著便服,身材挺拔修長,倒是脫了一點稚氣,平添了些許英氣,朱厚熜走到正在練字的寧珂麵前,說道:“今天不用練字了,陪我出去打獵吧!”
寧珂一聽苦著臉道:“可我不會打獵啊!而且,小動物多可愛啊!”雖然聽說今天不用練字了寧珂很高興,自從有一次被朱厚熜知道自己那醜不拉幾的毛筆字後,就被朱厚熜天天逼著練字,寧珂好漢不吃眼前虧,隻好忍氣吞聲,最近的字雖然有些進步了,不過朱厚熜還是沒看上眼。
但朱厚熜下一句去打獵,寧珂的心又跌落回穀底。
“不會打獵我可以教你,走吧。”朱厚熜自動忽略寧珂的下半句話,直接說道。
沒辦法,寧珂隻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正要出門,這時隻見年過半百的李管家一邊朝這邊急切地跑來,一邊喊著:“主子,皇上駕崩啦!”
寧珂聞言一怔,隨即看向朱厚熜,朱厚熜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而還沒等了解具體怎麼回事,突然一大隊穿著喪服的人馬湧進王府,將王府裏麵全都圍滿,寧珂頓時一驚,正想著此時突然來人,難道是想對朱厚熜不利?
突然,寧珂的手被一隻溫暖的手掌給包住了,寧珂一愣,朝朱厚熜看去,隻見朱厚熜給了一個放心的眼神,嘴裏輕聲說道:“別怕。”
寧珂聞言心裏挺感動的,不過她可沒有害怕,她隻是想朱厚熜會不會有危險而已。
這時,從大門口走進來一個身著朝廷一品官服的差不多有六十歲以上的老頭,麵帶著笑朝朱厚熜這邊走來,隨即躬身行了一禮說道:“老臣楊廷和特來恭請新皇登基。”
寧珂聞言大驚,搞什麼?怎麼會來找朱厚熜登基,他隻是藩王之後,並沒有繼任大統的資格吧?
“先皇剛剛駕崩,膝下又無子嗣,眾大臣和我商議之後覺得王爺您雄才偉略,最適合繼任大統,請新皇速速跟我們回宮登基吧。”那個叫楊廷和的老頭子恭敬地說道,可寧珂總感覺他老奸巨猾不好對付。
“既然眾大臣那麼看得起我,我自然不會推脫,不過我得先通知一下我母親才可,首輔大人先稍等一下吧。”朱厚熜說著便轉身走開,寧珂則是站在原地打量著楊廷和,心想著自己要是會讀心術就好了,就可以看看這老頭選朱厚熜做皇帝到底什麼意思了!
沒過多久,身著喪服的朱厚熜便帶著同樣身著喪服的興王妃蔣氏和永福永淳走了出來,跟著朱厚熜上了門口停放的明黃色馬車後,一群隊伍便浩浩蕩蕩地朝皇宮趕去。
進了皇宮,所有人身上都穿著喪服,楊廷和便派人將蔣氏幾人安排到後宮各殿,寧珂也跟著蔣氏她們走了,沒過多久寧珂便被安排在其中一個偏殿裏,偏殿布置得十分簡單卻看著很讓人舒服,寧珂很喜歡這裏。
過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一群太監走進偏殿,其中為首的一個中年太監手裏拿著一道聖旨,見到寧珂後舉起手中的聖旨尖聲說道:“劉嫻兒接旨。”
寧珂聞言連忙跪下接旨,那太監打開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劉嫻兒心性聰慧,舉止得體,頗得朕心,特封劉嫻兒為首領女官,隨身侍奉,欽此!”念完後,那太監笑盈盈地將聖旨遞到寧珂手裏,並十分客氣地夫妻寧珂恭敬道:“跟著新皇進宮,劉女官可是太走運了,以後福澤想必更是不少啊!”
寧珂笑了笑,突然想起點什麼,連忙從腰帶上取下錢袋子遞到那個傳旨的太監手裏,那個傳旨的太監笑得就更加燦爛了,和寧珂閑聊了幾句便離開了偏殿。
差不多到了下午,朱厚熜才走進寧珂的偏殿,隻見朱厚熜一身明黃色的龍袍,襯托著朱厚熜平添幾分威嚴,寧珂從朱厚熜神情上並沒有絲毫緊張和不適,這讓她突然感覺,朱厚熜就是一個天生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