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一個月就過去了,這一個月,朱厚熜開始暗地裏開始積極拉攏朝中剛提拔上來的官員,寧珂知道他現在處境艱難,被提拔上來不久的張璁因為禮議之爭被貶到了金陵,現在朱厚熜身邊幾乎沒有可以說話的人,大概是因為上次的事,朱厚熜幾乎沒跟她講過什麼話,現在有什麼事都憋在心裏,讓寧珂非常無奈,畢竟她還是很在意他的。
這天,宮裏異常熱鬧忙碌,寧珂知道,這是因為今天是秀女入宮的日子,站在神武門鍾鼓樓上,寧珂看著相繼進入神武門的秀女們,心中不免感慨,後宮屬於女人之間的戰爭就要為了朱厚熜這個皇帝開始了。
“你怎麼不去皇帝身邊?他現在應該很需要你。”站在身旁的張嫣然突然開口道。
寧珂微微一笑,說道:“不,他現在不會需要我。”
張嫣然聞言看了寧珂一眼說道:“我看得出來,他很在意你。”
“那又如何?他注定要有三宮六院,我不想做他後宮的女人。”寧珂淡然地說著,突然轉頭看向張嫣然,微微一笑,道:“我倒是很羨慕你,明孝宗是個好男人。”
張嫣然聞言笑了笑,說道:“朱厚熜和佑樘其實是一樣的,隻不過表達愛的方式不一樣而已,我作為旁觀者,可以看得出來,之所以他必須要選妃,那是因為他現在必須要獲得這些秀女家族的幫助,才能鞏固他在朝中的地位,這也是他的無奈啊!”
那又如何?我心裏雖有他,但卻並不愛他,寧珂每天午夜夢回的都是伏羲的身影,重複的做著同一個夢,讓寧珂對伏羲的思念越來越深。
“行了,我也該走了,秀女們都已經進去了,我也順便去儲秀宮看看新來的佳麗!”張嫣然頗有興趣地說著,然後跟寧珂說道:“你不跟我一起去看看嗎?”
寧珂笑了笑,說道:“我還要再待一會,你去吧。”
張嫣然聞言聳了聳肩,便轉身離開了。
張嫣然走後又過了一會兒,寧珂也打算回去了,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一隊又一隊的侍衛正來來往往地巡邏著,這時,寧珂看到前麵有兩個姑娘,一個穿著秀女的衣服,另一個看上去像是她的丫鬟,倆人正四處打轉,看樣子像是迷路了。
“你是今年入宮的秀女吧?”寧珂走到她們身邊,對著那個穿秀女衣服的少女說道。
那兩個少女聞言便轉過身看向身後的寧珂,那丫鬟急道:“是……是的,我家小姐剛剛來晚了,不知道怎麼走,那些來往的侍衛宮女太監沒有一個搭理我們,這位姑娘,你知道嗎?”
寧珂聞言扯了扯嘴角,她知道宮裏的規矩,一般宮女太監是不準隨意閑聊的,而且還在這神武門附近,被逮到是會被杖責的。寧珂打量了一眼那秀女,長得倒是十分清麗,不過看她那有些畏縮拘謹的樣子,似乎膽挺小的。
於是寧珂說道:“跟我走吧,我正好也要過去。”
那兩少女聞言喜形於色,連忙道謝,便跟在了寧珂身後。
“這位姑娘,你也是來參加選秀的秀女嗎?”走在路上,那丫鬟突然好奇地問道。
寧珂笑了笑,搖搖頭說道:“我不是,我隻是一個宮女而已。”
那丫鬟聞言搖搖頭,說道:“宮女嗎?我覺得你不像,剛剛那些個宮女一個個都不理我們,而且你穿的都和她們不一樣。”
寧珂嗬嗬一笑,說道:“我不過就是比一般的宮女職位高一點罷了。”
三人邊走邊聊,寧珂也知道了那秀女的名字,叫陳之夏,是都督同知陳萬言的女兒,沒過多久,寧珂便帶著她們來到了儲秀宮,一群秀女都站在院子裏低著頭,她們麵前一個看起來差不多三十幾歲的女官正在跟她們說宮裏的規矩,正說著,突然看到寧珂站在不遠處,連忙過來躬身施禮道:“儲秀宮掌事女官魏芳見過首領女官。”
寧珂聞言點了點頭,掃了一眼周圍,說道:“聖母太後呢?”
那魏掌事聞言,恭敬道:“回女官大人,太後娘娘過來轉了轉就走了,剛剛離開。”
寧珂有些無語,這張嫣然還真是三分鍾的熱度,隨即將身後正發懵的陳之夏讓出來對著魏掌事說道:“這是剛來的秀女,因為來晚了不小心迷路了,正好被我撞見,便由我帶來了,你幫她安排一下吧。”
那魏掌事聞言連忙應下來,隨後寧珂看了一眼那些秀女,有些正偷偷看著她的見狀立馬低下頭,寧珂也沒在意,便轉身離開了。
寧珂走後,幾個比較膽大的秀女頗為好奇地七嘴八舌道:“魏掌事,那女的誰啊?”
魏掌事聞言轉身瞪了她們一眼,冷冷道:“以後不該問的別多問,劉女官可以說是當今皇上最信任的人,將來你們這些人當中哪個不長眼的不小心衝撞了她,就算你們坐上皇後貴妃的位子,也沒人能救得了你們!”
那些秀女聞言都被震驚到了,雖然很好奇為什麼皇上會如此在意這麼女官,但聽魏掌事這麼一說,便什麼都不敢問了,心裏也暗暗記下了寧珂這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