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在鄭州的賓館,思想亂得一塌糊塗。
這次所謂的談判,使我顏麵掃地,我無法去麵對任何一個人,我自以為抓住了楊偉的七寸,但他們更是朝著我死穴打來,下一步該怎麼辦啊?我的老天!
我叫賓館餐廳送幾個菜和酒上來,我必須馬上喝點酒,那怕是喝醉都好。
我有個習慣,遇到事時,一個人慢慢喝點酒,很多思路都將清晰起來。
可是酒菜還沒上來,丁縣長打來了電話。
很久很久他都沒主動打過電話給我了,我告訴他我在外地。
“我知道,你馬上飛回來,我有事找你!”他幾乎是命令的口氣說的。
我預感到楊偉和小管已經找過他了,在丁縣長還是管理局局長的時候,他們就熟悉。
我見到丁縣長,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們找過他,丁縣長要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們都是朋友一場,沒必要搞的你死我活的,對也好錯也好,保護好自己最重要,有些東西不能以金錢得失去衡量!”
我明白丁縣長話的意思,我隻有答應他,我不能去做傻事
丁縣長還說:“萬一矽產業不好做,就做房地產吧,反正你已經有塊地了,在這方麵我幫你就容易得多。”他說的也是實話,我隻好先表示感謝。
我回到公司,摘要楊偉的一些話對張常務說了,他也深怕這樣的後果,勸我不要過激,慢慢來處理。
他拿了一份信函給我,是管理局改製後成立的“鑫淼實業有限公司”的信函,意思是約我商討用電的有關事宜。
張常務苦笑著說:“問題又來了,他們打幾次電話來,都是打辦公室的,口氣很大,你看看信函上的口氣,貌似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
我看了看信函,確實讓人生氣,就憑“限某某時間內協商好”這一句話,就感覺對方的無理無知,高傲無比。
我在受到很大打擊之後的我,像是被激怒的雄獅,因對手確實我不好去對付,一肚子的悶氣都找不到出處,我想好好教訓下這個新來的福建老板。
我和張常務商量後,決定先禮後兵,我們還是去見了他們的負責人。
我們在聽明白他們的意圖之後,我們闡明了我們的立場。
兩者是嚴重對立的,我要求他們繼續履行合同,他們則認為電廠是他們的財產,他們可以決定他們的產品——電——的價格,至少要漲一毛錢一度,這是個巨大的數字,我們以前年用電都是以千萬度以上的,那簡直就是直接伸手到我們口袋裏搶錢!
我和張常務看看也沒什麼可談了,我們起身要走,那個姓洪的負責人留我們坐坐,請我們中午吃餐便飯,我們也沒推辭,看看有沒鬆口的機會。
在我們坐在他們辦公室等吃飯的時間裏,鑫淼公司的洪總,大談特談在我們市裏的人緣,他說他是在這裏當兵的,到正團後轉業,省裏市裏有很多他的戰友,基本都是高官,他本來也可以成為一名高官的,因為一場病改變了人生。
他希望我們兩家能好好合作,合情合理解決問題,言語中時時透露出規勸我們不要和他鬥的意思,我們不按他們意思辦,貌似是雞蛋去碰石頭。
我最受不了就是被人要挾,我本來就沒想和他談好,我直接了當說:“履行合同是你們的義務,我們來談談隻是給你一個麵子,希望洪總多懂點法律,不要信口開河!”
這句話對一個近五十歲的老軍人,簡直就是拿著搶對著他的頭,他氣得發抖,等我們起身走人了,他貌似都沒反應過來。
第二天我們便被停了電,生活用電也沒給。
我打電話給招商局,彙報了有關情況,要求他們盡快協調,結果石沉大海。
第三天(停電第二天)我叫人送了報告給招商局,並叫收報告的人簽了字,口氣用了“萬望盡快解決!”
結果是換來了招商局局長的一個電話,局長大人大致意思是說那是我們供求雙方的事,政府沒有能力,也沒有必要去協調去幹涉。
停電第三天,我依然還是給招商局送了份請求協調處理的報告,不過用詞已經很嚴厲了——再三請求協調,要求他們對相關後果負責!
招商局局長自然眼裏隻有大老板,對我這樣一個地位已經很高(縣政協常委)的外商,對他並沒有好處,反而是我在場的活動中,遮住了他很多光環,他一定是想看我們的笑話的。
第三天晚上還是沒來電。
事先張常務就問過我:“假如一直僵持下去會怎麼樣?”
我說:“我給他們三天時間,分管的政法副縣長和工業副縣長都是剛剛來的,我不好去拜訪他們,我們乘機鬧一次事,讓他們來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