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個月w市正是深秋初冬的寒冷季節,竇葉經國外專家的會診確認,安排治療方案,最後不得不前往米國,好在竇蓉和曾老爺子隨同,還有黑子叔叔一路的陪伴才令竇葉安了點心。
其實他隱隱察覺到,自己的病情並不樂觀。每次問起範慕關於他的病情,範慕都不會據實回答,眾人模棱兩可的態度令他有些不安。
在海外也好,男人並非不會傷感,但他受不了的是被人同情。他知道那是大家對他的好意,但他承受不起。
而且範慕已經是正式的大學生,有繁重的學業和辛苦的訓練,還要抽出時間來陪著他,有時候感到那邊醫院後,坐下就打瞌睡。讓範慕這麼兩頭跑,竇葉也不願意。
他似乎感覺到範慕經過這次海外比賽變了。人變得越發沉穩,可靠,也越發不愛說話。
兩人總膩歪在一起還不覺得,呆在美國的那段時間有了距離,他才發覺出有太多的不對勁。雖然他英語不好,但他老媽難道也聽不懂那幫外國醫生的話嗎?遮遮掩掩的說什麼自己聽不懂專業術語。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他的腿仍舊不見好轉,即便好了,要經過漫長時間的複建,他還能踢球嗎?
看著日漸消沉的竇葉,竇蓉心裏難受,出國以來大大小小數十次的微型手術,她真擔心豆豆這條腿真的會廢了。
曾老爺子在美國也有不少朋友,聽說老人家過來了,三天兩頭請他過去敘舊,大多數都是黑子作陪像保鏢一樣跟著曾老爺子,這兩人的感情到又進了一步。
這天三位家長齊聚在病房裏,和醫生溝通著,竇葉豎起耳朵聽著,真後悔自己當初沒好好學習英語,翻來覆去的就聽懂了‘5年’這個詞。
曾老爺子特地讓竇蓉去送醫生,也是怕孩子媽當場就哭了,給竇葉造成心理壓力。黑子冷著臉,掏出煙盒,卻沒拿出打火機。
竇葉坐起身,還是問了:“我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就五年活頭了?”
曾老爺子一愣,伸手要打:“小孩子亂說什麼,咒自己啊!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黑子捏著煙盒,半天才說:“您還是和他說了吧,豆豆都胡思亂想到這一步了,別嚇著孩子。”
曾老爺子歎了口氣,“我說吧。豆豆醫生說你如果還想踢球的話頂多再踢五年,你傷的地方不好,會給你留下後遺症,大腿肌肉嚴重拉傷,幸好跟腱沒有斷裂,可你要是再嚴重受傷,估計這腿就廢了。”
竇葉愣了會,鬆了口氣:“還能踢五年?”
黑子點點頭:“保持的好踢五年,要是嚴重受傷就沒得辦法了,肌肉嚴重拉傷,他們也盡力了,那一腳太狠了,這尼瑪就是想要弄殘我家豆豆啊!這小子……”
曾老爺子擺擺手,看著竇葉,老眼昏花地看不太清,霧蒙蒙白花花地一片。
“爺爺,您別哭啊!我又不是要那啥了。我還能踢五年呢,五年可以做很多事,踢很多場球。”
黑子搖搖頭:“曼聯那邊已經轉移目標了,你這會診報告出來,若想去海外俱樂部很難,留在國內,你想去哪家俱樂部?”
竇葉傻笑著,這輩子都是白撿的,對於這種結果他還有什麼可以抱怨的。未來的事他其實也考慮過,躺在病床上沒事做就瞎琢磨。
他可是考慮好了,萬一自己這條腿廢了,他就去試試做解說員,總之爺們要賺錢要養家,範慕家裏那麼有錢,他可不想落個被人包養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