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地又添加了幾十個小型的軍用帳篷,因為平時很少有任務執行,而每年都會分發無數的帳篷,而且根據地麵積又大,四周有著電網保護,所以這裏相對來說是非常安全的。
存活者隻有不到一百人,有六七十的老人也有四五歲的幼童,不過少校依然讓他們抽出血樣作了檢查,畢竟誰都不知道看似普通的身體是不是也有被潛藏的病毒。
不過還好,所有人的血樣樣本都很正常,少校給他們派發了簡易的洗漱用品,還有灶具還有軍製棉被,這些都是必備的,少校不能給這些存活者派發槍械,但是卻每人派發了一把軍用匕首,刀刃很利,一刀下去,絕對可以輕鬆的割掉一根手指。
董思思的身體很虛弱,看得出來她受到了不小的刺激,現在隻要項宇成離開身邊不到一會兒,董思思就會急的流出眼淚,沒有了項宇成送的布娃娃,董思思隻會抱著棉被,蒙著頭,甚至連人都不敢看一眼。
項宇成出去找食物了,少校派發給了他們灶具,但是食物卻得靠自己解決,根據地裏有著一大片菜蔬,足夠這些人吃上整整一年了,根據地倉庫裏麵還存著不少麵粉大米,而且發生這麼大的事國家不可能不知道,說不定很快就發現他們了。
這段時間內,他們必須得靠自己,靠這些食物。
項宇成在一個士兵的幫助下找到了倉庫,倉庫麵前已經站著不少人了,他們都在等待食物,倉庫裏還是滿的,但是隨著這些存活者一袋袋的搬運,倉庫內很快縮少了一小半,而項宇成則是扛著一袋五十千克的麵粉朝自己的帳篷緩緩走去。
當這個二十多歲的大小夥走到自己帳篷的時候,肩上的麵粉頓時掉在了地麵,他的眼裏流出了眼淚……
董思思無助的蹲在帳篷門口,雙臂緊緊的抱著雙肩,頭壓得很低,但是可以看到她在顫抖,她在哭泣。
周圍站著不少人,大半都是些年輕的小夥子小姑娘,他們想上前幫忙,哪怕隻是安慰一下這個可憐的女孩兒,但是每當他們靠近董思思身旁,董思思就會大叫,甚至有個青年好心的上去準備安慰,但是他的胳膊卻被董思思咬了一口。
“唉,這小娃娃真是太可憐了。”一個老人感歎著。
“是啊,跟這小姑娘來的那個小夥隻是去搬食物去了吧,唉,這該死的,一晚上就變成了這樣。”另外一個老人苦笑。
項宇成著急的撥開這些人,還好,看到董思思沒事,項宇成舒了一口氣,趕緊跑了過去,但是沒想,董思思竟然抓緊了項宇成的手臂,然後咬了下去,很快的,項宇成的手臂流出了鮮血,但是項宇成的眉頭卻是沒有皺一下,隻是緊緊的抱著可憐的董思思。
人群很快散開了,他們也需要去搬運食物,畢竟很快就中午了,有個好心的青年幫著項宇成把那袋麵粉扛到了帳篷,然後默默的離開了,而項宇成則是微微抬頭輕聲說了一聲謝謝,然後便低頭看著埋在他懷裏的董思思。
這一坐就是整整三個小時,從九點鍾直接坐到了中午,董思思還在咬著項宇成的手臂,鮮血已經不再流淌,而董思思的哭泣聲卻也依舊沒有停止。
“思思不怕。我這不是在這兒嗎。”項宇成的聲音很柔和,此時的他就像一個愛妻子愛到可以放棄生命的丈夫,輕輕的拍著董思思的肩膀,小聲說著他們以往的事情。
“思思,你還記得嗎,我們的第一次約會。”項宇成臉上露出了笑意:那個時候,我們才十**歲,我半夜偷偷的跑到了你家,然後被阿姨拿著菜刀追趕,阿姨追啊追啊,終於追到了我,她把我抓起來,差點把我送警察局去,要不是叔叔及時出現,恐怕我們的第一次約會就要在拘留所度過了。也就是那會兒,阿姨叔叔才知道我們的關係,我現在還懷疑阿姨為什麼當時沒有直接把我趕走,而是把你叫了出來,於是咱倆在網吧完了一晚上遊戲,硬是一句話沒說。”
“思思,你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是在一家網吧,你知道嗎,當時我的網癮很大,家裏給的夥食費基本三分之二都會在網吧中度過,然後我下半個月就隻能吃泡麵,那個時候要不是在網吧無意破壞了你跟你男朋友的約會,恐怕我們也不會認識吧,我還記得,當時你也跟阿姨一樣,直接把網吧的鍵盤拆了下來追著我打,當時就是因為這個,你那個小男朋友才會逃跑的吧,當時我也沒想到啊,看起來這麼柔弱的你,竟然那麼凶呢,不過我們後來不也成為了好朋友嗎,再後來,你就每天給我送飯,甚至把你的飯卡借我,也就是那個時候我才開始下定決心戒掉網癮,不過我還是吃了兩個多月泡麵,因為我記得你的生日就是下個月一號,我花了所有的錢為你專門訂製了一個超大布娃娃,記得當時阿姨叔叔還要留我吃飯來著,可我不爭氣,紅著臉就跑了出去,隻聽到阿姨叔叔的善意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