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哥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雖然他對周迢膽敢威脅他很不爽,可這個黃發青年乃是泰羅國清水幫老大暹揚唯一的獨子,讓他在這裏出事,他也很不好過。
他對手下的一個人打了一個手勢,然後周迢的父親就被帶了出來,周迢看見滿是傷痕的父親,心中悲痛,不由大吼了一聲:“父親!”
“周迢?你,你怎麼來了?”周迢父親看見周迢,也是一臉傷心難過。
“小鬼崽,放了我們少爺,然後我們就釋放你父親。”麻哥沉聲道。
“哼,我可信不過你們。你們先把我父親放走,然後我再把你們家少爺還給你們,否則休提!”
“可以,但你先讓我們跟少爺說幾句話。我們得確認少爺的安全才可以。”在麻哥看來,先救回黃發青年才是重中之重,周迢父親這種小人物根本沒被他放眼裏,放走了他也有的是辦法再捉回來。
“當然沒問題,小少爺,說話!”周迢往黃發青年身上一拍,那黃發青年身體居然微微一顫,傾斜的身體慢慢向上抬起,好像正在努力支撐起身體,可是還沒到一半,就又斜躺在周迢肩上。
“抱歉,你們家的小少爺當時腦子被我狠狠敲了一下,一時半會怕是說不了話了呢。”周迢解釋道,並暗地裏鬆了口氣,幸好他之前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他給黃發青年身上綁的繩子,係法比較特殊,在腳下留了一個線頭,隻要用腳纏住,一拉,全身的繩子就會勒緊,身體會出現僵直的狀態。
麻哥見此情景也是悄悄鬆了口氣,周迢一隻手把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搭在黃發青年肩上,應該沒做什麼手腳。其實周迢這個方法破綻頗多,隻是眼下天氣昏暗,細雨迷蒙,想憑借一個車燈很難看清車裏麵的情況,不然麻哥就會發現黃發青年身上的繩子出現不正常的緊縛,還有一係列活人不該有的生理現象。不過最主要的還是麻哥根本沒有想過黃發青年會死的情況,長久以來作為濱水市的霸主,也讓麻哥產生了一種自大的情緒,認為他一個無名小卒沒膽在他麵前耍弄花招。
“放了你的父親可以,但是你也得從車上下來。”麻哥道。
“好!”周迢打開車門,一隻手勒住黃發青年,另一隻手拿著刀架著黃發青年的脖子,一點一點的橫移出去。
看周迢出來,麻哥也對著周圍的人點了點頭,於是一個壯漢推了一把周迢父親,周迢父親步履蹣跚的朝著周迢走了過去。
“周迢,你……”周迢父親看著周迢,滿臉擔憂。
“我這沒事,爸你先走,還有,我已經讓弟弟和媽開著船在港口等你了,你們暫時出去躲躲不要回來了。”
“那你怎麼辦?”
“我沒事,爸你先走就行了,我手上有人質,沒事。”周迢聲音很平淡,可語氣中卻令人無法抗拒。
周迢父親那一雙有些渾濁的眼神滿是擔憂,可他知道他在這裏也隻能成為累贅,歎了一口氣後,便朝雨幕中走去,那單薄的背影顯得格外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