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點綴著閃閃繁星,沒有月亮,暗淡的光輝和地麵上的燈火通明相呼應著,互訴著天上宮闕的寂靜和人世間的繁華。
東京城,聖靈大陸五大帝國之一日月帝國帝都,夜晚對於這裏來說隻是罪惡的開始。
‘臭乞丐,快滾,又臭又髒的離我們店遠點,你在這我們還怎麼做生意,去去去拿走拿走’
店小二扔了個剛剛掉在地上被人踩過的饅頭給門外的小乞丐臉上竟是厭惡之色。
小乞丐沒有說話他甚至都沒有抬頭看那小二一眼,眼裏隻有冷漠,盯著地上的饅頭,屈辱和無奈襲上心頭,曾經的他絕對不會要別人施舍他的東西即使他很餓也不會接受別人的施舍,他覺得這種施舍是對他尊嚴的踐踏,
但是今天他卻還是撿起了那個饅頭。
現在正處寒冬臘月凜冽的寒風讓人們裹上了厚實的棉衣,然而這個小乞丐身上單薄的布衫已經不知道破了多少個洞,簡易的草鞋勉強還能綁在腳上,
正常來說在這樣寒冷的冬季裏這個乞丐早就應該被凍死,可是除了身體瘦小有些營養不良,長久沒有洗澡身體髒臭外看不出他與有什麼異樣。
拿著饅頭小乞丐站起身子快速的跑進一個幽暗的小巷子裏,巷子的盡頭堆放著許多垃圾,到處都是老鼠蟑螂,渾濁的汙水散發著令人惡心的臭味,小乞丐跑到了一個破舊的垃圾桶旁邊,打開桶蓋,垃圾桶裏既然待有一小孩。
這小孩看樣子也是乞丐,但年齡卻要小了一點大概五六歲的樣子,與冷漠乞丐相比這個看上去明顯柔弱了許多。
較小的小乞丐攢縮在垃圾桶裏,可能是這樣會讓他多少暖和一點吧,手上腳上都凍出了血泡,臉色發青猶如無血的僵屍般,看樣子如果還得不到醫治的話應該是撐不了幾天了,
看著桶裏麵奄奄一息的同伴,冷漠乞丐嘴角微微抽噎了幾下卻沒有說話,他把手裏的饅頭撕開一小塊放到了較小乞丐嘴邊,因為感覺到有東西觸碰了嘴巴,虛弱得小乞丐緩緩睜開了眼睛。
‘天,哪裏來的饅頭?’
桶裏麵較小點的小乞丐發出的聲音像蚊子一樣,而且是那麼的無力。
冷漠乞丐愣住了一下.
‘哪來的那麼多廢話,快吃吧’
對於同伴的詢問冷漠的小乞丐眉頭微皺道,
‘天我知道一定是你要來的,你不是說過不要別人施舍的東西麼,就算餓死也不要的’
柔弱乞丐無力的說道,如若不仔細聽甚至聽不到他在說些什麼因為他的聲音實在太小了,可能他現在想要大聲說話都是一件天大的事。
‘廢話那麼多,野貓吃剩下的快吃吧,我吃過了’
名叫天的小乞丐略顯不悅道。
虛弱的小乞丐知道天一定是騙他的,他也知道這個看似冰冷的天其實內心裏一定比他還苦,他的身上一定隱藏和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張開了嘴一點一點的把饅頭抿了進去,他笑了,他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不愛他都不關心他,至少還有他,一個看似冰冷卻拿他像親弟弟一樣看待的哥哥,他閉上了眼睛,似乎想起了他的爹娘,想起了他們的相遇。
那一年他四歲,他叫洛溪他們家並不富裕父親耕種母親紡織卻也過的幸福,可是幸福的三口之家一夜之間支離破碎,因為的隻是一本在他爹看來隻是供兒子觀看的小人書。
那一夜來了一夥黑衣人不知道怎麼他們還帶來了眾多的妖獸,對於於普通的村民來說他們那裏是這群妖獸的對手,很快的全村就被這夥人殺光,目的竟讓是為了那本小人書。
然而他能活下來是他娘死死的將他抱在懷裏,直到他的娘親被妖獸撕得稀巴爛僅剩上半身子那雙手還依舊沒有放開他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他雖然受了傷可終究活了下來,隻不過但是被疼痛襲暈了過去,全村四十多戶人家一夜之間被屠個幹淨。
小乞丐是事發當晚前些天來到這個村子的,那時候的小乞丐就是這副冰冷的樣子
黑衣人屠村的那天小乞丐正好在村口的橋下睡覺,才躲過了一劫,整個村子隻剩下他們兩人。
天亮了當他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村子靜的可怕,他拚盡全身力氣才掙脫開母親的手。
看著死去的父母他沒有哭,他知道他的爹娘隻是睡了,村子裏的人也都隻是睡著了,之所以這麼想不是說他有多堅強,是因為他怎麼也不相信這一切會是真的,全村都被殺的淨光?隻剩下他自己?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