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道長卻是慈愛地擦幹我的眼淚說:“壞什麼事呀,我不是來了嗎?”
我止住眼淚,點著頭,這是我從南村回來後第一次覺得心裏有底。
我感謝道長銅鈴護體之功。青山道長卻是麵色凝重,說:“等不得了,你我注定有緣,這下少不得要你一起和我去完成一件大事,我的道友們有些還在閉關之中,我本想約齊了一起來,但事情遠比我想像的要嚴重多。”
我不再亂問,知道事關緣機。隻說:“我能做啥?”
“先破了這些小嘍羅的局再說。”道長說。
“你有正靈固體,銅鈴護身,隻能是你了。”道長又語。
我點點頭,說:“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侯有了正靈,道長隻管吩咐。”
“日後便知,你我現在快快起身,又至午夜陰陽交替之時,不可錯過天機,布下紅羅罩陣,有些事情再和你細說。”道長此時衣袍鼓漲,比之剛進屋時漲了近三倍,元氣盡複,我快快起身。
“先到哪?”我問。
“向家裏。”道長已然飄然行進。
“我開車。”我說。
“胡鬧,還想渡陽!”道長已然飄出近半裏。
到得向家裏。竟覺陰氣慘人,路燈被一層白霧籠著,昏黃不清。
青山道長突地步走蓮花,我學不來,隻是手中緊緊地按著道長所賜的銅鈴,媽的,還是要先自保哦。
呀地一聲,道長突地一聲暴嗬,倒是嚇了我一跳。
轉瞬,道長脫下身上外套,一個翻轉,裏麵竟是鮮紅一片。道長舞動如紅球,越舞越快,昏黃的光下刺目一片,腳下還是蓮花步形,紅影占了全路口。
突地咿呀聲響起,平地裏一下飛起團團血蝙蝠。當頭一隻大如鬥,血紅的眼如蛋大,嘴裏吐出絲絲的白霧,咿呀聲最響。
道長一手緊舞紅團,一手嗖地抽出桃木小劍,狂舞亦成蓮花形。
隨著桃木小劍嗖嗖厲風,團團血蝙蝠時散時聚,劍風過處,片片屍身,腳下已然一片血淋。
我幾曾見過這光景,但此時也是豁出去了。嘴裏呀呀地瞎喊著,本意是幫忙助威,媽地,老子打不動你,喊也要喊個昏天黑地。
道長卻是勁殺中猛一個回頭看向我,天啦,雙目血紅,眼眶已然裂開現出絲絲血絲,“住口,固住真靈,不可妄動意念,護好銅鈴。”
我嗖地一下住口,顯然是幫了倒忙。我這才發現,我的一隻手一直死死地按住銅鈴,腳下已然血流一片,而卻還沒有血蝙蝠攻向我。
青山道長袍履盡破,帶起絲絲陰風,吹得我脊背發涼。
突地,青山道長跌坐於地,硬硬的山羊胡此時竟是有點隨風搖擺,祭起桃木小劍,口內厲嗬,“奴才,你是決意反了尊師了?”
其時當頭最大的血蝙蝠懸停於道長頭頂,眼中血光畢現,嘴內霧氣更濃,看得出也是鬥得異常辛苦。
突地陰陰作聲,“我是奴才,你就是屁精,師傅傳劍於你,卻隱幻我真身,我不服!”
“南蠻子,你且住了,你可知尊師近況?”哦,原來這當頭的叫南蠻子呀。
“那老鬼偏心,我不管。”南蠻子絲絲白霧更濃。
“尊師因你而破靈閉關,悔不該當日三才道上救你還教你法術。”道長頭上騰騰熱氣縈繞,桃木小劍顫個不停,兩個邊說邊鬥法。南蠻子看著有股邪氣,兩人一時竟是旗鼓相當,但久之難說,青山道長似在拚命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