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藝琪麵上有點發燙,她有意想問一下方神秀,昨天他躲女廁裏是幹什麼?他為什麼要把瓷器放在女生廁所裏?為什麼要她去幫他拿?
好吧,其實這些她都不是最想知道的。
她其實想問遞紙巾給她的到底是不是他?還有,他會不會剛好恰巧不小心也看到點什麼……
可是,這些人家怎麼好意思問得出口嘛?
話題都是聊著聊著才開的,可陸藝琪發現方神秀不但不會找話題,而且現在連話也不說了。
“你鼻子沒事了吧?”陸藝琪主動問。
昨天他鼻子飆了三次血。而罪魁禍首就是她,是她讓方神秀臉朝大地,春暖花開的。
當然開的是血花。
方神秀摸了摸鼻子:“沒事了,不疼了。”
兩人又沉默了。
陸藝琪忽然見到方神秀走路在點跛,想起昨天晚上幾個警察電暈他然後圍歐他的情景,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卻又看到方神秀麵上平靜異常,忽然心裏有點發堵:“喂,你沒事吧?那裏沒事吧?”
方神秀見陸藝琪指著自己腰側,愣了一下笑道:“腰子麼,沒事,好得很。”
老周給他們都講過各個內髒對應的地方,她指的地方就是腎,也就是腰子的地方,他敢肯定沒錯。
老周說如果女人問你這裏,你一定要說這裏好得很。
陸藝琪氣道:“誰跟你說這個?”
方神秀奇怪:“你不是說這個?”
奇怪,她明明指的是腎的位置。
陸藝琪一把將方神秀的上衣撩起來:“我指的是這個!”
話音一落她就驚呆了。太恐怖了!方神秀身上布滿了傷痕,紅紫相間,像是一條條蛇纏在身上,赤紅的傷痕,似是記錄著昨日無窮的屈辱。方神秀背上一塊好肉都沒有,直叫人觸目驚心。
方神秀驚叫:“你一個姑娘好好的,耍什麼流氓!”
方神秀很委屈。
為什麼你們姑娘一個個看起來這麼漂亮好看的,都會耍流氓?昨晚在賓館的時候也是,那個姑娘穿得又少,皮膚白就算了,胸脯還這麼大,屁股還那麼翹,一見麵又摟又抱又摸的!現在也是,怎麼好端端的,去撩人家衣服?
城裏人都這麼開放嗎?
其實方神秀錯了。這兩個女的還算正常的,真正耍流氓的姑娘還有很多!
原來他之前一直裝愣扮傻都是在假扮堅強,怕自己知道,甚至到現在還放不下麵子。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將自己搭進來弄成這個樣子,一點怨氣也沒有,為了怕我慚愧還試圖將傷痕掩蓋起來……
想到這裏,陸藝琪心裏更發堵了,鼻子一酸,眼裏就泛起淚了。
方神秀一瞧就慌了,他最見不得女人流眼淚了。
王寡婦就曾取笑他,他這輩子如果不是老死,一定是死要女人的眼淚上,或者是女人的肚皮上。
方神秀慌道:“你這好端端哭什麼啊?別別別,唉呀求你別哭行麼?”
陸藝琪使勁眨了一下眼將淚憋住:“我才沒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