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這幾天去哪裏了?為什麼我找不到你啊?”
寢殿裏隻剩下安樂和元瑾兩個人,安樂窩在元瑾懷裏,抱著她的胳膊,很是悶悶不樂的問。
元瑾出事的事情在外麵鬧得沸沸揚揚的,安樂卻是不知道,所有人怕她鬧,皆未告訴她。
元瑾的眼紅了一圈,她低聲道:“也沒往哪裏去。就是在外麵看見個好地方,待了幾天。”
安樂嘟囔道:“哥哥竟不帶我。”
“下次帶你去,嗯?”元瑾哄她。
安樂年紀小,心眼裏卻全是她,她嗯了聲,抱緊了元瑾。
元瑾卻是神色落寞的,如今天已快黑了,定國公府卻沒有消息傳來,她憂心如焚,她這幾日瘦了許多,皇帝先前見了,吩咐禦膳房呈上來的膳食越發豐盛,她卻連一口都沒有吃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始終沉默的坐著,安樂好像也察覺到了她心情不好,也不鬧她,隻是一個又一個嗬欠打出來,元瑾見了,便哄她睡覺,安樂抱著她的手不肯放,“那哥哥你不準走。”
元瑾柔聲道:“好。”
安樂這才放心入睡。
元瑾始終沉默著,似與這夜融為一體,上輩子容城從軍入伍,一身軍功皆是拿命換來的,戰場上危機萬分,免不了受傷,有幾次嚴重了,差點連命都丟掉,她當時聽到消息,也隻微微一蹙眉。
她想著容城是她難得助力,若死了未免太可惜。
但也隻是惋惜而已,天下有大才者,不計其數,總有些文人武將投她麾下,失去一個,也動不了根本。
……
如今容城昏迷,生死未知,她按了下心口處,隻覺得那裏生生的疼。
有一個小太監輕手輕腳的走進來,元瑾沒回頭,低聲問道:“有消息了?”
她自己都沒察覺她聲音是顫抖的。
“是。定國公府派人來回稟殿下,三公子已是醒過來了。”
“……孤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是。”
元瑾握緊了安樂的手,嘴角慢慢彎出一個笑來。
容城的確是醒了,始終堅守在定國公府的太醫們輪流上前把脈,確定脫離了危險,剩下的卻是要好生將養了。
定國公聞知後,當即大舒了一口氣。
他這兒子,娘胎裏帶出病來,從小身體就不好,他和亡妻皆操碎了心,虧得容城三歲時了卻大師所贈的菩提子,這年歲長了,身體也好了起來,這猝不及防的,冷不丁就病了,他這幾天揪心的頭發都白了。
容城是醒了,身子卻弱,隻喝了藥,便又睡過去了,第二天才醒過來。
前幾日天氣一直陰沉,今日便放了晴,他昨日醒來時迷迷糊糊的什麼都不知道,今日才是清醒了。
他掙紮著坐起來,倒扯動了左肩的傷,容七噠噠噠的端著一杯溫水過來,他接過喝了,嗓子好受了點:“……咳。”
容七看著他,突然笑嘻嘻的道;“哥哥,你今日算是破相了。”
他噠噠噠的去找了鏡子過來,遞給他看,他額頭被撞了,如今還包紮著,臉上還有幾道小傷口,倒是不嚴重,過幾天就能消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