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她終於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沈寶雲雖然沒有睡足,仍有些疲憊,但她一睜開眼,神經就立刻興奮起來,讓她即使想再多賴一會兒也不可能了。

沈寶雲幹脆早早起來,她洗了一下臉,讓自己清醒了過來,然後打開窗簾看到外麵初升的太陽,沈寶雲微笑了。

她又拉上窗簾,然後心思一動,向旁邊邁了一步,果然場景轉換,她又進入了那個空間。

沈寶雲驚奇地看著這個山穀,她發現這裏的霧氣比昨天又少了一些,而且最令她驚喜的是,這裏真的有光,一個光源從她前麵的方向升起來,就像她剛剛在宿舍中看到的旭日一樣。這裏是有光的!

有光,就意味著這裏是一個可以有其他生命的地方,再加上水源和土壤,說明這裏可以構成一個小型的生態環境!

沈寶雲樂得緊緊攥住了拳頭。

她這時才想到,自己前兩天都是在晚上進來的,那個時候自己那個大世界中,外麵的太陽都已經落下去了,看不到陽光,難道這個小空間中也與外麵一樣,有日出日落的時間劃分?自己昨天與前天正巧都是在晚間進入空間,所以這裏的光線也沒了?

沈寶雲前後推理了一下,覺得這個邏輯是解釋得通的。

沈寶雲萬分慶幸這裏有光源,否則這個空間就會是一個死空間。她突然想到《聖經》說,“神說,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開了。神稱光為晝,稱暗為夜。”

沈寶雲這一刻忽然有一種感謝上帝的激動。

霧氣在光源的照射下散開得越來越快了,似乎在白天,它也加快了蘇醒。沈寶雲沒有再等下去,她抽身出了空間,換了外衣就出去了。

想尋找一個合適的房子不是那麼容易的,尤其是像她這樣很急迫的,又要求很多的。社區要好,離公司不能太遠,一房一廳,家私齊全,業主要通情達理的,所以兩天的時間找房子實在是很緊張的。

兩天的休息日時間,沈寶雲沒有找到合意的房子,隻能下周繼續。

但這兩天讓她看到了空間的巨大變化,空間就像睡了好久的人終於蘇醒了一樣,開始還是睡眼朦朧迷迷糊糊的,到後來就很快清醒起來,霧氣消散得越來越快,現在沈寶雲已經能很清楚地看到裏麵的環境。

這是一個葫蘆形的山穀,周圍都是不很高的山峰,山上鬱鬱蔥蔥長著許多樹木。前部一個小穀地,大概有十幾畝,裏麵隻有土地,沒有任何植物。經過一個可通一輛汽車的狹窄穀口,進入一個足有幾十畝的大穀地,那裏卻不是空曠的,而是生長著及膝的茂密野草。

小穀地頂端有一個小瀑布,水流在穀地中形成一條小溪,從小穀底直流進大穀地,在葫蘆底部形成了一個小湖泊,那湖泊大概有幾百平米,底部生長著茂密的水草。

隻是空間中卻沒有一點聲音,無論是鳥鳴,還是草蟲的鳴叫,甚至湖泊中都不會翻起浪花,這說明空間中似乎沒有任何動物。

一個類似太陽的光源每天從葫蘆口升起,在葫蘆底落下,而到了夜間,天幕也不是一片漆黑,居然有一個好像月亮的東西升在天上,發出清冷的光,隻不過沒有星星。

沈寶雲根據那個模擬太陽的起落方向確定了一下空間中的東西方向,她還想著,不知道指南針在這裏起不起作用。

沈寶雲蹲在小山穀的土地上,握住一把泥土,充滿感情地凝視著,這真是純粹的黑土,似乎比自己家鄉的黑土地還要黑,漆黑漆黑的,而且油汪汪極其肥膩,攥在手裏仿佛都能攥出油來,那股黑土地醇厚的氣息也讓她感覺分外安心和溫暖,就好像母親的乳汁一樣。沈寶雲覺得,仿佛自己故鄉的靈魂凝結在這一塊空間中了。

泥土從沈寶雲指縫裏慢慢流瀉下去,終於她的手中空了。沈寶雲看著自己的手,忽然眨了眨眼睛,自己手上怎麼有一點油漬?她有些不能相信,下意識地搓了搓手,沒錯,手上真的有一點油膩膩的,就像用粗紙包著油條,吃完後手上遺留的感覺。

沈寶雲向著太陽舉起了手,的確,自己的手上有一點油光。這可真是肥得流油的土地!家鄉是把土地的精華都給了自己嗎?沈寶雲真想挖一挖,看看這裏的黑土究竟有多深!隻可惜她現在沒有工具,什麼都還沒來得及置辦。

空間裏的氣溫比外麵要低一些,這又讓沈寶雲猜想,這裏難道一直是這個溫度?是不是隨著四季的推移,溫度也會變化?但她剛剛得到這個地方,很多事情都來不及體驗。沈寶雲有時候甚至還想,這裏既然是黑土地,冬天會不會像東北一樣冷?那可就慘了!或許不會吧,這裏現在隻是比自己如今所在的廣州冷一些,東北三月裏可比這冷得多。

但無論如何,能夠有一個自己的空間,這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