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寶雲點頭道:“我有時候也種一些蔬菜什麼的。”
“那太好了,就這麼定了,我們會給你安排生產小隊的,加油啊!”
兩位居委會的工作者走了之後,沈寶雲覺得自己的頭又有點疼了,剛剛過了幾天的自在生活,現在又要被束縛住,但她也知道這是一定要做的,否則人們看到她住在基地裏,卻從不出去工作,一定會對她的生存方式感到懷疑,猜測她的食物是從哪裏來的。
兩個女人很快訪問完整棟樓,她們下樓到旁邊另一棟樓的時候,笑著聊天道:
“那位沈小姐倒是不錯,主動去種植隊,好像真的有點經驗,希望她不要把菜苗都弄死了,現在菜苗也是很值錢的啊!”
“是啊,其他很多人都想去幼兒園和學校,知道那裏工資高一些,又不用做太重的體力勞動,可是那種地方哪裏有那麼多位置啊?而且要求也是很高的。”
“還有的人想進政府機關做管理工作,現在行政機構正在全力壓縮,哪有地方給他們?這種時候如果再有那麼多吃公家飯的,民眾就要餓死了。”
果然,很快沈寶雲就被編進一個生產小隊,耕種的就是她所住的翠晴居的土地,人們把原本的草坪花壇都變成了種蔬菜的地方,但嚴禁砍樹,這是要保持水土,而且樹木掉下來的枯枝敗葉也能當柴燒,現在人們都盡量節約水電煤氣了。
由於社區裏的閑置土地並不是很多,因此沈寶雲的工作量也不大,各個小隊每天統一勞動,早上八點開始上工,一般要幹一個上午,下午就休息了。
留下來耕種那片巴掌大土地的都是些老弱病殘,青壯年都出去幹重體力勞動,逃難來的農業人口則去那些被圍起來的大片農田裏去耕種,社區裏的生產隻不過是貼補一下家用。沈寶雲所在的生產小隊有十個人,大部分都是六十歲以上的老人,還有一個長年患病的瘦弱男人,因此沈寶雲在這裏麵就算是壯勞力了,而且還隻有她有經驗會種地。
向農業站預支了菜苗之後,那幾個老弱的人就全聽沈寶雲調度,播種育苗都由她一手操持,還往地裏麵施了一些農家肥。在她施肥的時候,有農業站的人過來觀察指導,他們一看到沈寶雲那熟練的架勢和她桶裏的那一堆肥料,就捂著鼻子連連點頭,從此再也沒來過。
城市裏的土地大多很貧瘠,從前隻長草,雖然不能一下子變得肥沃,但這些肥料施進去,總能讓蔬菜長得好一些。因此和別的地塊相比,沈寶雲這個小隊的黃瓜西紅柿菠菜油菜之類明顯長得茁壯很多。
又由於大家離得都很近,沈寶雲這個熟練工谘詢起來明顯比那稀少的農業技術員來得方便,因此很多人都來谘詢種菜的事情,沈寶雲不但要忙自己小隊地裏的事,還要幫忙其他小隊,常常是原本隻幹一個上午的工作竟弄成了要幹一天。
一個多月的時間,小青菜就長了起來,可以到社區收購站換新幣,就在大家準備第二天拔青菜的時候,早上沈寶雲來到小隊的地裏一看,登時就愣住了,隻見地裏的青菜已經被人拔得七七八八,隻剩下一些長得還很小棵的留了下來,地上散布著淩亂的腳印,看那樣子是通向外麵的。
很快整個小隊的人都來了,他們一看這種情況,頓時氣得捶胸頓足,這是他們將近兩個月的成果啊!居然就這樣被人偷了去!
事情立刻被上報到公安局,警局對這件事很重視,這是一種新的類型的犯罪,正在重建的經濟不能就這樣被破壞,否則今後大家就都不想生產,隻想著怎樣去掠奪了,那對所有人都是個災難。
警犬被帶來了,這幾隻德國黑背在這樣困難的條件下仍然被養得毛發潤澤,現在該是它們發揮作用的時候了。它們在腳印處嗅了一嗅,就向外直竄出去。
案子很快告破,原來是鄰近的分社區裏麵有人看到菜地裏清脆鮮嫩的蔬菜起了貪念,很多人已經很久沒吃過鮮菜,如今大部分人吃的都是方便食品、醬菜之類,連菜幹都很少,因此這些鮮綠欲滴的小青菜就讓他們加倍眼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