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末期,太祖朱元璋起事謀反,於公元1368得天下;定都應天府,更國號為“大明”、改年號為“洪武”。公元1398年太祖崩,太祖之孫朱允炆繼位,更年號為“建文”,諡號未嗣天章道誠懿淵功觀文揚武克仁篤孝讓皇帝(今稱建文帝)。建文帝上位之後,為了鞏固自身權力,便采取削藩政策。燕王朱棣恐自身安危,打著“清君側”旗號起兵謀反,史稱“靖難之役”。“靖難之役”曆時三年之久,建文四年六月,燕王大軍渡江攻入應天府,不久京師被破。燕王攻入京師時,皇宮內院恰巧起了大火,建文帝不知所終......天空,懸掛著個大太陽,火辣辣的曬了下來,好像是要將整個世界都烤焦一般。這會兒,時候正是六伏天的正午。這天,不用想也知是很久沒下雨了,不然又咋會這般熱?即使是躲在樹蔭和屋簷底下,全身上下都是熱氣騰騰的;連剛剛吹過來的山風,也是熱氣撲麵的,真叫人好受。
山窪子裏頭錯落的矗立著一些房子,紅泥就著石塊砌成的牆,青黑色的瓦片蓋成的屋頂。粗略地數一下,大概有二十來座。房子的外頭豎立著許多的木樁子。木樁子估摸著有碗口來粗,深入泥土,不知是如何將它們弄進土裏麵的。木樁子圍著瓦房繞了一圈,隻留下南麵一個五米來寬的缺口,想來是為了方便進出村子用的。那些木樁子呢?估摸著是為了防範野獸的吧!
缺口外頭,是一條羊腸小道。小道兩邊有一塊塊被開墾過的農田,田裏胡亂地種了些莊稼,分不清是什麼作物,合著雜草病怏怏地躺在田地裏。再走,便到了村口。村口邊上種著一棵蒼天大樹,那樹幹粗的得要三四個人手牽手合著方才能抱下拉。
大樹底下也有這麼一座房子,泥和著石塊砌成的牆。房子的頂子卻和裏頭那些不一樣,這房子竟是用草垛子做成的房頂。房牆上的泥塊已經開始脫落了,細細的碎末被風一吹胡亂地灑在牆角下;屋頂上的草垛子黑黑的,微風吹過,便會蕩起一陣黴味,很是難聞。這房子,估計是得有些年頭了。
草房子沒有門板,隻有一個門框架子擺在那裏;門框架子上頭都是泥垢,黑的像是抹了漆一樣,上頭還有裂痕。草房子裏頭除了靠牆壁上放著一條長案子,便沒啥值錢的東西。那案子的一麵緊靠在牆上,腳上滿是裂痕,咋看去煞是醒目,好似隨時都要斷掉一般;案子上頭擺著一個泥菩薩,粗泥胚糊成的臉,五官早已分辯不清。菩薩的正下方擺著一個香爐,香爐是黃土胚燒成的,裏麵的泥沙上還插著幾根未燃盡的香。原來這竟是個寺廟,隻是這寺廟也太寒酸了點。
這裏便是草廟村了,草廟村之名便也因這個草廟而來。
草廟往年南方向進去便是草廟村,往北方向卻是一座大山。大山的山頭向北,山尾向南,從側麵看去活脫脫的像個翹著的大拇指,村裏的人家將它喚做“拇指山”。
拇指山北麵是一麵懸崖,高達萬丈;南麵是一個坡,平緩非常。草廟那頭望過去,拇指山南麵坳上的景象都能瞧的一清二楚。
平常子,草廟村幾十裏附近難得瞧見個生人。套句老話說: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山窪子,誰來哩?
今天卻奇了。
如果現在有人,隻要一抬眼,便能瞧的一清二楚。且瞧那拇指山南麵山坡上竟然拴著幾匹健馬兒。那馬兒拴在樹底下,似乎也受不住熱氣了,時不時地噴著氣打著噗嚕來回走動著。偶爾還抬起蹄子在地上胡亂地刨著,揚起片片灰沙。
他們的主人就在附近。離拴馬地方不遠的一棵樹下有四個人。其中兩個靠著樹幹站著,身著黑色勁裝,眼神轉也不轉冷酷地盯著草廟村的方向,好似生怕眨一下眼就會飛走什麼要緊東西似得。兩人明顯是兄弟,年紀大概就三十出頭的樣子,長得那可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同樣的身材,同樣的身高,同樣都是高鼻梁、括臉、滿臉的胡渣子。唯一區別便是左邊那個大漢嘴角上有顆大黑痣,那黑痣上還長著一簇黑毛,不過給他那大胡子一遮,不仔細瞧瞧倒還真分辨不出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