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本是同根生 手足何相殘?(1 / 2)

且說阮大元幸得西門子饒他性命,方才免去一死。他雖自行砍去一隻手臂,心中對西門子仍感激萬分;但他唯恐西門子反悔,自也不敢在山上久待,趕忙牽了馬兒率著一幹手下匆匆地離了開來。阮大元一眾人走後不久,朱瑞他們也跟著動身離開了那山頭。可巧他們一夥人又是同路,於是便結了個伴一同往武當山方向行去。

馬鞍山地勢並不險峻,更無瑰麗的風景,整座山最高的地方大概就百來米高。馬鞍山有兩座主峰,主峰之間連著好一段山坡,那山坡大約有七八十米來高。從側麵瞧去,馬鞍山形似馬背上的馬鞍。

馬鞍山雖算不得遠近聞名,在它附近方圓百裏名氣卻大的很。

開國初期,那時馬鞍山還是座普普通通的山頭。後來不知什麼時候,一夥悍匪來到馬鞍山山頭上定居了下來,這馬鞍山的名頭便開始傳了開來。

那群悍匪的頭頭名作阮仲凱。那阮中凱倒也了得,年紀輕輕便率領數百名賊寇,禍患馬鞍山邊上的百姓。那時方圓百裏的人家,但凡聽到“馬鞍山”這三個字,無不搖頭變色不敢深論。所幸惡有惡報,善有善報,大概連上天也看不慣他的德行,索性便差來閻王,早早地便將阮仲愷的性命給索了去。

阮中凱死後留下兩個孩子,大孩名作阮大元,二孩名作阮小二。那阮大元和阮小二本是一母所生,二人從小又是一起長大,交情自也深厚非常。阮中凱死後,那山大王的職位便毫無懸念地歸給了他的兩個孩子。

如今這馬鞍山上有兩個當家的,便是阮大元與阮小二。不過這馬鞍山真正主事的人卻隻有一人。這又是為何呢?蓋因這阮大元也是個人物,雖不及他父親凶狠了得,卻也有幾把刷子。且不說他的武功內力要高出他弟弟阮小二許多,就連在寨子裏的威望都穩穩地壓了阮小二一籌。與其說是他們兩個當家,卻和阮大元一個當家並無多大的區別。

“大當家回來啦!大當家回來啦!”一陣高昂地聲響傳遍了整個山頭。緊接著馬鞍山山寨上猶如熱鍋沸騰了一般,相互奔走相告。

山寨北邊有一間杉木做成的屋子,屋子裏頭站著一個灰衣男子,看他的容貌與阮大元倒有七八分神似。不用說,這人正是阮大元的胞弟阮小二。外頭聲音還未傳進屋子的時候,阮小二還站在窗邊欣賞著外頭的風景。待他聽到聲音,趕忙轉過身來往屋外走去,邊走還邊高聲地喊著:“恭迎哥哥回寨,弟弟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都在盼哥哥平安回來。”聲如洪鍾,氣勢非凡。

阮大元情緒低落、滿臉疲憊,一手提著一隻斷臂跳下馬兒。

“哥哥!您......您這是怎麼了?怎地這般模樣了?是誰?是誰將你弄成這樣的。”阮小二走出門來,瞧見阮大元這般模樣,先是兩眼一縮、嘴角一抽,緊跟著他便兩眼一酸,忍住流下淚來。

阮大元望著阮小二,慘然地笑了笑,也不答話,徑自往屋子走去。

“哥哥你倒是說句話啊!是誰將你弄成這般模樣的,你莫要讓我擔心。”阮大元跟了上去,伸手抽出身上的刀子,滿眼憤怒道:“哥哥你且快說是誰,我這便下山,將那個砍斷你手臂的人捉來,將他殺了替你報仇。”說完轉身,作勢欲要衝下山去。

“弟弟你莫要衝動。”阮大元急了,趕忙跑上前去,伸手一把攔住阮小二道:“哎!其實這一切也怨不得別人,都是哥哥自己自作自受。你先莫要激動,且讓哥哥與你細細說來。走咱們先進屋!”阮大元當先走入一間木房子。

“恩!我聽哥哥的便是。”阮小二走在前頭,突地轉過頭來對著下首的一名手下道:“你快快將薛醫師喚到大當家的房子裏來。”那手下應聲跑開,阮小二跟著進了房間。

阮大元聽罷,心中感動非常,內心悲傷的情緒也好上了許多,暗想:“幸虧我有這麼一個好弟弟,我且莫要讓他步了我的後路。”阮大元已經進屋,尋了張椅子坐下。

待得阮小二進來阮大元方才歎息了一聲,張口將整個事情的經過都與阮小二一一說來。

阮小二聽罷,伸手抹淚道:“話雖如此,卻也是那人的不該。縱然那人武功再高,難不成大哥的斷臂之仇我卻不報嗎?這叫我如何能心安。”阮小二伸手用勁一錘坐下的椅扶手,泣涕如雨下。

阮大元見阮小二為他這般傷心,心中甚是感動,忍不住跟著垂淚道:“弟弟你莫要多想,我弄成如今這般模樣,都怨哥哥自己學藝不精。況且過去我實在做了太多的孽事,咱們走江湖的總是要還的,我這次隻是還清了咱們以前欠下的債而已。這仇咱們便不報了,哥哥正好可以頤養天年”

“哼哼!”阮小二一聽,忽地站了起來,火冒三丈道:“我們又欠了別人什麼?咱們豈能這般算了!哥哥你不願報仇,那便由我這個弟弟來報這個仇便是。”

“哎”阮大元心知阮小二脾氣暴躁,他見勸阻無用,於是便站起身來道:“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先休息休息、安靜安靜,呆會薛醫師來了,你讓他直接進來便是。”

“那哥哥好生休息!我暫且先出去,不打擾哥哥你休息,你要是有甚事情喚我便是。”阮小二緩緩退了出去,伸手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