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紙。”張憶遙從拿出一張紙巾遞給了看著車窗外還在微微啜泣的牧瑩。
“謝謝。”牧瑩接過了紙巾說道。兩人就一直窗外沉默著。秋風拂過路旁的行道楓樹,葉子灑灑。
車子一直開到了張憶遙家門口,司機趕忙下車幫牧瑩開門。
“謝謝李叔。”牧瑩微笑著向這位司機道謝。
那邊張亦行已經走出來了迎接這位家庭的新成員,打開後尾箱幫牧瑩搬行李。
“張長官!好久不見了,您還記得我吧。”司機李明偉見張亦行走來急忙向他敬禮。
“哈哈,小李啊!這個長官已經是多年前的事了,莫提莫提。”張亦行向李明偉笑著說道。
“不,您是我一輩子的長官。以後有機會一定來好好拜訪您!好了小姐,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以後要我送你隻管給我打電話,隨傳隨到!”李明偉說道。
“嗯,謝謝李叔,你多保重。”牧瑩微微向他施禮說道。
不一會兒,張憶遙就將牧瑩剩下的行李全數搬進了家裏。
“憶遙!帶小瑩去樓上看她的臥室,以前你母親住的那間。對了,剛才你們苗老師打電話來說今天不上晚自習了,明天你們的教室搬到你們原來那間的樓下了,我去做飯,你幫忙把行李搬上去。”張亦行說完進廚房裏去忙活了。
“走吧,我帶你上樓。”張憶遙左右手各提上兩個行李箱在前麵帶路,張憶遙家裏的樓梯也是帶一點歐式的,是標準的複式樓格局,風格還是張母巫依情設計的。張憶遙上樓後徑直走向二樓最裏麵的一間臥室,屋內已經被父親打掃幹淨了,畢竟母親多年離開這個家,多少還是有些灰塵。
“床鋪與墊單是我母親當年買的,都還沒有用過。你看看喜不喜歡,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就叫我,我就在這一樓走廊的最外麵那間房,我老爸在樓下的一間臥室。好了不打擾你了,你收拾一下,一會兒吃飯了我叫你。”張憶遙說完就一溜煙的跑了。
牧瑩也不去管他,自己終於可以安靜一下,一天之內發生這麼過的變故。或許冥冥之中這些早已有了安排,我們隻是安排好的命運認真的走完。牧瑩不知不覺陷入感時傷懷之中,其實牧瑩內心還是十分脆弱,隻是她經常掩藏自己的情緒,讓外人認為自己很堅強罷了。
不一會兒牧瑩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衣櫃裏擺放得整整齊齊,雖然很多但卻不亂,在家裏即使母親很溺愛自己,但是在這些方麵還是對牧瑩十分嚴格,怎麼說在古代也算是一個大家閨秀。
收拾完衣櫃,牧瑩情緒好多了,似乎已經很快適應了這種離家的事實。牧瑩一下樓就看見張憶遙從廚房裏端出一盤一盤的菜肴,趕忙跟進廚房裏去幫忙,張亦行叼著煙炒著最後一道菜,這道菜也是張亦行自己發明的,叫做“火爆紅油雞爪”。
就是將新鮮的雞爪宰成小份的塊,然後加入自家炒製成的辣椒醬,先將辣椒醬放入油鍋裏勾味兒,然後再加入主材料雞爪塊,憑借對火候的充分把握,讓其在油鍋裏吸足秘製辣椒醬的味道,然後再加入一些片蒜以及一些八角,草果等,最後再收火起鍋,一份香飄四溢,可口誘人的“火爆紅油雞爪”就完成了,
張亦行拿過一瓶老酒,手指一抹瓶蓋就開了,一陣酒香飄蕩在廚房,他向還在油鍋裏吱吱作響的雞爪中澆了一些酒,這個過程很有意思,酒的醇香似乎對食材的影響很大,就像是藥引一般,用量極少,作用極大。張亦行自己也喝了一口,似乎想到了什麼往事,歎了聲氣,將菜起鍋了。
張憶遙看到這一幕也有些傷感,父親似乎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但是卻從不對自己說。
“開飯!”張亦行笑著說道。張憶遙這將洗好的碗筷擺上桌子,張亦行向牧瑩微微笑道:“小瑩,坐下吧,試試你張叔叔的手藝可好。”
牧瑩點頭乖巧的應道,一旁的張憶遙已經將盛好的大白米飯遞給了牧瑩。張亦行拿過一份報紙,自顧自倒了一杯剛才開啟的老酒,張憶遙看向一臉不好意思的牧瑩說道:“吃吧,老爸吃飯就是這樣的,今天可是有好幾道我爸的拿手菜。”
牧瑩這才拿上筷子夾了一塊剛才她最看好的“爆炒紅油雞爪”,櫻桃般的小嘴咀嚼著,當食物觸碰到味蕾的那一刹那,她才明白這是她吃過最美味的雞爪。這雞爪辣味適中,不油不膩,唇齒留香,不時還夾雜著一股淡淡的酒香滑入喉嚨,似乎雞爪是為了給酒香打掩護,殊不知兩者早已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牧瑩忍不住咬了咬雞爪,更讓她吃驚的是雞爪骨頭竟然已經酥脆了!按理說雞爪上的骨頭應該是極其堅硬的,可是現在卻被掌握極好的火候生生悶脆,好精妙的廚藝!張憶遙看見牧瑩一個人在那裏自我陶醉,不由得在心裏笑道吃慣高等菜肴的富家子弟還不是一樣被老爸家常小菜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