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鼎下,那喝著酒的白袍青年,在看到蓑衣老者,抬起右手,指向天空時,瞬息,起身,更是右腳抬起,往身旁的大漢屁股上一踢,使得那大漢往口中灌的酒,猛地噴出。
“小林子,幹嘛踢俺屁股!”那大漢在噴出酒後,頗為幽怒的看著白袍青年,這模樣,仿佛如一個受欺負的小媳婦。
那白袍青年卻是沒有回大漢話語,右手驀然的,向著大漢手腕一抓,身影一閃,瞬息,出現在離那大鼎,十丈外的空地處。
“轟!!”
一聲極強的轟鳴之聲傳來,更在白袍青年抓著大漢閃現時,猛地從那天空中傳來一股無形的能量,這能量如同一條無形的狂龍,而那轟鳴聲更如同此龍的咆哮之聲,自上而下,瞬息,與那大鼎衝撞。
在如狂龍般的能量衝撞下,哢嚓哢嚓之聲不斷從那大鼎三足與地麵接觸處,立刻的傳出,同時,在這股能量無形的壓迫下,以大鼎三足為中心,瞬息,出現無數裂縫,從地麵擴散開來,更有數多因裂縫壓擠而脫落的碎石塊,在其能量衝擊下,反彈懸浮而起……
“他奶奶的……還好小林子踢的及時,不然俺可是要躺上幾個月了!”那大漢,看著前方大鼎的一幕,右手撫摸著屁股,一想到要在床上躺幾個與,更是喉嚨裏咽了咽口氣,如果要他躺上幾個月,還不如直接讓他去天寒窟呆幾年,也比一動不動的躺著強,沒辦法,他天性如此。
“小林子,下次踢俺屁股時,別那麼大力……”那大漢撫摸著屁股同時,左手抬起,向著白袍青年,搭肩而去。
“二狗,那是你太遲鈍了,不是師兄說你,你這毛病得改,若是後遇到性命相攸之時,讓師兄如何放下心來!”白袍青年望著那自上而下的無形能量,微微皺眉,在大漢搭肩而來之時,看了一眼這大漢,見其這副模樣,不知道該笑他遲鈍,還是該氣他沒半點危機感。
“遇到危險,不是有你小林子嗎,你可是掌門親自弟子,俺放心……”那大漢在聽了白袍青年的話語後,一副嬉皮笑臉模樣,似乎很享受白袍青年的責備!
“你啊……”白袍青年看著身旁的大漢,苦笑的搖了搖頭,對這大漢實在無奈,他認識這大漢,不是一兩天,有數幾十年了,更是與他一同進入雲天宗,可謂朝夕相處,甚至他原本有機會成為掌門弟子,但卻是更生生的將這個機會讓給了自己,想到這裏,他看向大漢的眼神,露出了柔和。
與此同時,那蓑笠老者身後的三個白發老者,在那股狂龍般的能量衝撞時,驀然的,彈身而起,向著大鼎方向掠去,轉眼,更出現在大鼎上空不到一寸處,呈三角之勢而下,在下落的同時,這三個白發老者的右手中,彼此都閃現一柱粗大的香線。
而這香線與那大鼎上插立著的香線卻是有所不同,看上去,這三個白發老者手中的香線比大鼎上的香線足足大了一倍,其身更是漆黑如墨,使得看起來有點駭人所見,畢竟古往今來上至帝王世家,下至尋常百姓,甚至仙人拜祭,皆是以泥黃之色香線,因為這泥黃代表了黃土,自靈女後司捏土造人之始,從出生睜開眼到閉上眼永寂,人走完這一生後,更會回歸靈女後司的懷抱,後人更以黃土繚繞細枝,拜祭先人,或許這黑色線香有著特殊含義。
同時,那黑色香線出現在三個白發老者手中時,驀然,左袖往大鼎上的香線一揮,看似這三個白發老者輕輕的一揮,如清風拂麵般,那插立著的香線卻是在這輕輕的一揮之下,瞬息,化為塵埃,消散開來。
更在消散之際,這三個白發老者,驀然的,彼此將右手中黑色香線,往大鼎上那麼的一插,在其插立在大鼎之際,這香線的線端,瞬間,閃現火芒,陣陣白煙彌漫開來……
隨著白煙彌漫擴散,這三個白發老者,猛地,左手一按鼎身處,更是低喝一聲,緩緩的,將大鼎托地而起,在其越過頭頂之時,這三個老者,紛紛運起修為,凝聚在右掌之上,掌心朝上,隔空向著大鼎,虛托而上。
“祭靈!”
當大鼎懸浮在離地麵不到三丈處,這三個白發老者,齊齊的吼出一聲,在這吼聲下,那盤膝而坐的數百雲天弟子,驀然的,左手伸出,右手一抓懸浮在其身旁長劍,劍刃向著左手腕上一揮,立刻鮮血泌出,凝聚形成一滴米粒般大小血球。
這滴血球形成一刹,瞬息,懸浮而起,向著大鼎方向掠去,這樣的血球不是一滴,而是數百滴,齊齊的掠飛而去,如同天空的雨水下落著,隻不過這雨的顏色,卻是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