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王家的事情吧,她既然是王家人,這王家的事自然是你這個黃家人管不著的。”路九看著那個姑娘身上帶著一股子媚氣就覺得不好,剛是花季雨季的年齡,沒有清純勁兒不說妖媚勁兒還挺濃,看這衣服穿的,超短裙還畫著妝,看路九看她,不顧路九的年齡還用眼神勾搭著路九。路九自是不會有什麼反應,他學識淵博,見識和心胸都開闊的很,對於這種小太妹的孩子真心是提不起一點興趣。這幕被處理完事情回來的陳哲看到就不順眼的很了。長得這麼醜還出來勾引自己的路九就不好了,幸好自己來了,要不然路九被勾搭走了自己到哪裏哭去?(話外音:路九:親愛的,你太小看你親愛的眼光了吧?!)
“小九,都處理好了,隨時可以轉院。”陳哲對外的身份一直都是路九的朋友,所以黃家人倒是也沒亂想。
“嗯,那收拾收拾就走吧!我們先走了。”當然後一句話是對他那親愛的舅舅說的。
到了病房,路九同母異父的妹妹已經給路九親媽把東西都收拾好了。路九看著那小包行李,心裏有些難過。她折騰了一輩子,到老卻得了這樣一個結局。
到了市裏的醫院,趁著醫生給她進行會診,路九帶著他那個妹妹去了商場。無論生前做過什麼,他都希望她走的時候能幸福一點。到了商場,先給他這個妹妹買了一整套的衣服,又到女裝區給她買了一套,那個大紅的披肩是路九挑的,她皮膚白,穿上一定好看。
回了醫院,陳哲過來跟他說,醫生說最多能活一年,有什麼要求就盡量滿足吧!路九看她把那個披肩圍在身上,笑的像個孩子,眼睛就有點酸酸的。
接下來的半個月,路九都留在醫院陪她,每天推她出去曬曬太陽,給她念念報紙,路九的表情是僵硬的,雖然可能會同情她,但於心裏他又不能原諒。黃家人來的並不頻繁,他們都有自己的工作,更何況那個地方離市裏實在是太遠了,隻是王家人來的很頻繁,路九的後爸更是關了自己的店,在醫院附近租了一個房子就近照看路九親媽,他的半個妹妹也是每個周六周日就坐長途汽車來看她。路九看到這樣的情況很是欣慰,其實她過得也很幸福不是嗎?大概她當初的選擇是對的吧!
路九不是沒想過用空間桃子來治療她的疾病,一是空間桃子對調節身體很有用,但是對於癌症的治療路九是不敢認可的。二是路九並不覺得這是最好的方法,生死有命,你想從閻王爺那裏搶一條命,總是要還的。佛家講究的是有因有果,路九也信這個。他現在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活,有牽絆。如果今天生病的這個人是家裏的任何一個人,路九都有可能大自然的規則利用空間去救他,但是現在路九並不想這樣做,說他冷血也好、淡薄也好,但是他一向就是這樣,人總要有個親疏遠近的分別,人總是對自己的親人很苛刻,對待陌生人卻溫和友好,到了路九這裏卻完全反了過來,所以他的這些關係處理的很好。
所以路九能給她的就是最好的治療條件和陪著她。陳哲公司很忙,但是為了看住路九,把所有的事務都移到了網上,最少三天開一次視頻會議。路九的博物館也請了假,主任很好說話,還想來慰問被路九拒絕了。爺爺奶奶知道她的情況也是一陣唏噓,這些年家裏人的身體都被路九調理的很好,沒有病不說身體都硬朗不少,炸聞這癌症還是覺得很遺憾的。對於路九的做法,爺爺奶奶都表示了同意,無論如何,生命是她給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到了九月下旬,路九親媽的病情惡化,整個人晚上都疼得在床上顫抖,就像抽筋一樣。這時候王叔就會安慰她,給她按摩,親她的額頭,每當看到兩個不過年過半百的人相親相愛,路九就覺得很感慨。記得好久以前,他聽過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力量是一心一意。能走到他們這一步,她這一生就算是沒白過。
十月底,在她的意見下,路九和王叔商量之後,給她施行了安樂死。臨走的時候,她身上披著那件大紅的披肩和路九照了唯一一張合影。之後就微笑的去了。這是三個月來她笑的最美的一次,胃癌已經把她折磨的形銷骨立,痛苦成了唯一的表情,現在,終於解脫了。
路九把她葬在了她小時候常去的一座大山上,這裏現在已經成了孤山,能搬走的人都走了,搬不走的也都是些老人了,整個空寂的很,隻有王語的哭聲陣陣傳來,帶著哀傷和難過。